br /> 她的眼神里没有怜悯,只有一种沉重的认同。
“说吧,”她看着那一张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遍全场,“都说出来——天要塌,也得先听听底下的人,到底有多疼。”
与此同时,夜色掩护下,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潜入了璇玑阁最深处的中枢藏典阁。
谢昭华如入无人之境。
那些足以让化神修士都寸步难行的禁制,在她面前形同虚设。
她没有用法力去破解,而是像一道影子,从禁制最微弱的缝隙中滑了过去。
地窖阴冷潮湿,中央的石台上,静静躺着一本被层层符文锁链封印的古老卷轴——《三界协议》。
那印泥早已干涸如石,正是当年无数大能以心血魂魄凝成的最终封印。
谢昭华从怀中取出那枚漆黑的“悖论丹”,没有丝毫犹豫,将其按在了封印的印泥之上。
她不施法,不念咒,只是俯下身,伸出舌尖,轻轻舔舐着那枚丹丸。
诡异的一幕发生了。
那坚硬如铁的丹丸,在她的唾液下竟迅速溶化,化作一缕带着腥甜气息的紫色汁液,顺着印泥的裂缝,一滴滴渗入古卷的边角。
做完这一切,她头也不回地离去。
翌日,负责看管藏典阁的长老惊骇地发现,《三界协议》的卷轴边缘,竟泛出了一圈诡异的紫色光晕,如同活物的血管。
他惊怒交加,立刻引来地脉真火,试图将其焚毁。
然而,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靠近卷轴三尺之处,竟自动分开,绕行而过,仿佛在避让着某种连火焰都为之恐惧的存在。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入夜之后,值守的弟子们总能听见书架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低语。
仔细去听,那些声音竟是白天“吐苦水大会”上,百姓们所说的每一句怨怼之词,一字不差。
那些充满了血泪与憎恨的话语,层层叠叠,交织回响,如永不停歇的潮汐,一遍遍冲刷着这片禁忌之地。
“吐苦水大会”整整持续了七天七夜。
参与者从最初的数百人,到后来的数千,最后方圆百里的百姓都闻讯赶来,人数已然过万。
他们哭着,骂着,吼着,将积压了一辈子、甚至祖辈积压了数百年的苦楚与怨恨,尽数倾泻而出。
第八日的清晨,当第一缕阳光照亮跑丫坡的废墟时,诡异的一幕发生了。
成千上万的人,不约而同地从四面八方涌来,仿佛一场心照不宣的朝圣。
他们围着那棵早已枯死的老槐树,一圈又一圈地静坐下来。
无人组织,无人号召。
人们只是默默地从怀里、从行囊中,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物件,走向那棵枯树。
一只摔出豁口的破碗,一支断裂的银簪,一只磨穿了底的旧鞋,一封被烧掉一半的家信,一个不再转动的拨浪鼓……
这些承载着失败、遗憾与痛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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