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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笑声未落,头顶那翻涌的乌云之中,毫无征兆地“咔嚓”一声,劈下一道冰冷的闪电!
那闪电并未击中任何人或物,而是精准地劈在摊主面前的空地上,灼烧的地面上赫然显现出两个焦黑的大字:
“听见了。”
哄笑声戛然而止,人群像是见了鬼一般,尖叫着四散奔逃。
那摊主也吓得屁滚尿流,连摊子都不要了,转眼就没了踪影。
一片混乱中,唯有谢昭华逆着人流走上前去。
她蹲下身,从那两个焦黑的字迹上捻起一撮尚有余温的炭渣,而后取出一截碧绿的传讯竹片,低声说道:
“不是天听见了——是它开始怕了。”
收到讯息的虞清昼,正在做另一件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事。
她召集了村中所有七岁以下的孩童,让他们在春祭石台的背面随意涂鸦。
她定下的规矩是:不准写祈愿,不准画神仙,不准讲任何道理,只准画鬼脸、写错字、造一些谁也看不懂的句子。
孩子们得了令,顿时玩疯了。
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画了个倒立的神仙,正在往天上拉屎,旁边用稚嫩的笔迹题字:“他也不干净”。
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,则用朱砂歪歪扭扭地写下四个字:“我不想乖”。
虞清昼看着满墙荒诞不经的涂鸦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、真正的笑意。
她命人将这些涂鸦一一拓印下来,足足上百份,张贴到青州各村各镇的路口墙上。
三日后,那位一直对《人间杂律》嗤之以鼻的守阁老臣,竟主动找上门来。
他一言不发,只是将一个古朴的木盒放在虞清昼的案头。
盒中,是一枚封存在藏经洞里三百年的“禁言印”,此印据说能镇压一切忤逆之言。
而此刻,这枚印章的印钮已然断裂,像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蛮力硬生生掰开的。
虞清昼抚过印章冰冷的断裂面,轻声道:“原来最狠的咒,是孩子随手一笔。”
夜,再次深沉。
谢昭华独自坐在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。
她面前摆着一片丹炉的残片,里面盛着一小撮诡异的混合物:启音糖的糖渣、噩梦丸的灰烬、犯人忏悔的泪水,以及那面青铜傩面上的锈粉。
她割破指尖,将一滴血滴入其中,以体内的真火为引,开始炼制她此生最后一枚丹药——“悖论丹”。
火光幽幽,映照着她毫无血色的脸。
药尚未成形,一股奇特的香气却已然弥漫开来。
那不是药香,而是一种甜腻到发酸的焦糖味。
谢昭华的动作猛然一滞。
这味道……是姜璃生前最爱吃的那种街头搅搅糖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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