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此刻,与北地遥相呼应的,也是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。
她让所有弟子空手站于雨中,任凭冰凉的雨水打湿她们的发髻与衣衫。
“今天不画符,只做一件事。”虞清昼环视众人,一字一句道,“说一句你明明知道不该说,但就是想说的话。”
死寂。
空气中只有雨水敲打青石板的沙沙声。
弟子们面面相觑,有的甚至开始微微发抖,那不是因为寒冷,而是源于内心深处的恐惧。
挑战权威,说出“不正确”的话,这是她们修行第一天就被告诫要摒弃的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个站在角落,身形最瘦小的少女,嘴唇颤抖着,用细若蚊呐的声音挤出了一句话:“我……我觉得……掌门……太冷了。”
话音落地的瞬间,她身边的几名弟子吓得后退了半步,仿佛她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禁咒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虞清昼身上,等待着雷霆之怒。
可虞清昼却笑了。
那笑容如冰雪初融,在她向来冷峻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真实的暖意。
“好。”她轻轻点头,目光却前所未有地温和,“这,才是你们画下的第一笔真符。”
谢昭华的脚步,停在了跑丫坡的老槐树下。
那个用稻草扎成的草人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,仿佛亘古不变。
它手中捧着的瓜子壳,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小的山丘,见证了无数日升月落。
谢昭华从怀中取出一枚新的瓜子壳,用指甲在光滑的内侧,极其用力地刻下了三个字。
“我也怕。”
她将这枚承载着她此刻心境的瓜子壳,轻轻地、郑重地放入了草人空洞的掌心。
做完这一切,她便转身离去,没有丝毫留恋。
当夜,山坡上起了大风。
那草人枯藁的手指竟在风中微微一动,仿佛不堪重负般,将那枚新添的瓜子壳弹了出去。
瓜子壳在空中翻滚,最终落在一块被雷劈过的焦土之上。
七日后,那块焦土上,开出了一朵纯黑色的花。
它没有香味,花瓣在夜风中舒展开时,竟传出了一阵断断续续的、被压抑许久的女孩啜泣声。
那是谢昭华遥远的童年,她第一次因为说出师姐丹方中的错误而遭受师门责罚的那个夜晚。
这朵默语花,没有评判,没有安慰,只是将那段被尘封的记忆,原原本本地还给了天地。
数日后,远在璇玑阁的虞清昼,收到了一封没有寄信人地址的信笺。
纸上空无一字,只在正中央,有一滴早已干涸的泪痕,边缘泛着淡淡的黄色。
虞清昼将这张信纸带到了缄默堂。
那里曾是存放禁言咒物的地方,如今空旷肃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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