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\"小顺子?\"她放轻脚步凑近,看见泥地上歪歪扭扭的字迹——不是兵法,不是家书,全是\"我信\"二字。
再看那少年的掌心,指甲缝里全是血,新刻的\"我信\"叠着旧的,红痕像道扭曲的符。
柳如烟的指尖触到他后颈——烫得惊人。
\"安魂香的余毒。\"她摸着腰间的玉牌,那是前日林风给的解香丹。
少年突然惊跳起来,撞翻了身后的陶碗,稀粥泼在\"我信\"上,将字迹冲成模糊的红浆。
他盯着柳如烟,眼里全是惊惶,直到看清她腰间的青鸾纹锦囊——那是情报组的标记。
\"我...我信林帅。\"他哑着嗓子开口,喉咙动了动,\"昨日他帮我抬房梁,手被木刺扎了,都没喊疼。\"
柳如烟没说话,从袖中摸出块桂花糖塞进他手里。
糖纸窸窣的声响惊得少年缩了缩,却见她转身时,裙角扫过那些\"我信\"的字迹,像在抚过某种信仰。
第三日的雨来得毫无征兆。
清晨还晴得透彻,未时突然阴云压顶,豆大的雨点砸在新搭的竹棚上,发出\"咚咚\"的闷响。
最先垮塌的是三队的棚子,木梁砸在泥地上,溅起的泥水糊了士兵们一脸。
\"全体撤出帐篷!\"林风的声音混着炸雷劈开雨幕,他站在点将台上,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\"现在,你们没有干衣、没有热食、没有火!
敌人会挑这种时候杀来——你们怎么办?\"
雨帘里一片沉默。
士兵们缩着脖子,雨水顺着头盔缝隙灌进衣领,冻得牙齿打颤。
柳如烟站在旗台下,看见那名刻字的新兵攥紧了胸前的桂花糖纸,指节发白。
\"先救人!\"少年突然冲出队列,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淌,\"再搭棚,然后点火!\"他弯腰背起脚腕扭伤的伙夫老张,泥浆溅上裤腿也不管,\"王大壮,帮我扶着老张的腰!
李铁牛,去西边捡断木——那边的棚子塌得少!\"
苏婉儿的银枪\"当\"地砸在地上。
她扯下被雨水浸透的外袍,露出里面锁子甲,发辫上的草绳早被冲散,湿发黏在颈侧:\"全体听令!
按'三人互助组'行动,一人倒下,全组受罚!\"她踩着泥水冲过去,单手托起被木梁压住的士兵,臂上肌肉绷成铁线,\"战场没有孤胆英雄,只有不肯放手的兄弟!\"
雨幕里的呼号声渐成节奏。
有人用断木支起临时棚架,有人用身体给伤员挡雨,有人解下腰带捆扎木梁——那截染血的腰带,正是前日林风帮人抬房梁时崩断的。
柳如烟摸出梦简,发现竹简上的\"降者生\"三个字,不知何时被雨水泡得没了痕迹。
夜半雨歇时,楚瑶的信鸽扑棱着飞进主帐。
林风接过油布包裹的竹筒,拆封时带起一阵药香——三百匹防水油布,千碗驱寒药汤,还有半卷竹简:\"宫中已清查匠作监,今后建材皆经符印验真。\"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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