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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望着逐渐熄灭的灯焰,忽然笑了:\"那就让灯,也去教。\"
西营演武场的土坑里,联盟武痴的剑鞘又敲断了一根。
他抹了把汗,冲对面的新兵吼:\"用丹田发力!
不是用手!\"那新兵涨红了脸,木棍砸在石板上的节奏歪歪扭扭。
\"咚——\"
一声清越的脆响突然加入。
武痴猛地抬头,见苏婉儿立在人群后,九星痕剑正轻点地面。
第二下、第三下,她的剑尖像在拨弄琴弦,石板震颤的频率与《守衡谣》的起句严丝合缝。
新兵们的经脉突然一热。
那个涨红脸的兵卒眼睛亮了:\"我、我感觉气海在跳!\"武痴的手按在胸口,真气竟顺着节奏自行运转——是当年林大人拍在他后背的三掌,是边境老卒教战技时的号子,是刻在骨血里的路。
\"统帅!这节奏...能洗髓!\"他激动得声音发颤。
苏婉儿摇头,跪坐在新兵身旁。
她捡起一根木棍,亲手握住那兵卒的手:\"听自己,别听铃。\"指尖用力,第一拍砸在石板上。
兵卒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他听见了——不是战鼓,不是剑鞘,是自己的心跳声。\"咚\",和统帅的木棍同时落下。
第二拍,第三拍,他的手渐渐稳了,节奏像泉水般从身体里涌出来。
演武场的人越聚越多。
有人摘下腰间的酒葫芦敲,有人用刀鞘打,连伙房的老周都拎着锅铲跑过来,锅底的焦痕泛着蜜色微光。
苏婉儿望着逐渐统一的节奏,忽然想起昨夜血灯阁传来的密信:\"甜味未断,律便不灭。\"原来这力量从来不是谁的专属,是每个记得疼、记得热、记得要守山河的人,都能敲响的鼓。
子时的风卷着草叶掠过林间。
敌国小队长缩在树后,望着怀里最后三枚\"静心铃\"直发抖。
他本以为今夜能像前两夜那样,神不知鬼不觉把铃塞进兵卒耳中,可现在——
\"咚、咚、咚...\"
声音从东边传来,先是一两声,接着是十声、百声。
锅盖、石板、刀鞘、铠甲,所有能发出声响的东西都在震颤。
他看见火光里,三百将士踏着同一节拍奔袭而来,靴底砸地的声音比战鼓还响。
\"他们...全成了鼓手?\"手下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小队长想跑,可双腿像灌了铅。
他望着越来越近的火把,忽然听见脚下传来闷响——是地脉在震颤,像有人在地心轻轻敲了三下。
苏婉儿回到帅帐时,月已西沉。
她解下甲胄,指尖无意拂过案头的战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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