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帐门掀开又合上,寒风卷进几星雪沫。
林风看着柳如烟蹲在帅案前翻竹简,烛火被风扑得忽明忽暗,照得她眼尾的泪痣像颗血珠:\"查近三日进出中军帐的人,重点看文职。\"他顿了顿,\"尤其是能接触布防图的。\"
柳如烟的手指在竹简上一顿。
她翻到第三卷时,烛火\"啪\"地爆了个灯花。
借着光,她看见\"制图司书·陈九\"的名字在寅卯两时连续出现,墨迹比旁的深,像是刻意描过:\"林帅,这陈九......\"
\"我记得他。\"林风闭着眼,却能想起那个总缩在角落磨墨的瘦高个,\"上月修城墙,他说夯土要掺三成沙,结果西墙比东墙薄了半尺。\"他突然睁眼,\"去他营帐,搜贴身衣物。\"
柳如烟的绣鞋踩碎雪壳子的声音还没走远,帐外就传来金铁交鸣。
林风撑着剑要起身,却被程烈按回了胡床:\"帅,您这伤......\"
\"东翼那边打起来了。\"林风盯着程烈染血的肩甲,\"苏将军的绣春刀响,我隔着三里地都能听见。\"
东翼高地上,苏婉儿的刀确实在响。
她立在最前排的拒马桩后,刀锋挑飞一枚自爆的火雷,火星子溅在她锁子甲上,烫得滋滋响。
对面\"血种\"部队的红眼睛在雪地里连成一片,像群被抽了筋的疯狗,怀里的火雷撞在拒马桩上,炸得木屑横飞。
\"弩手!
齐射!\"苏婉儿挥刀指向山腰,三十张床弩同时轰鸣。
最前排的\"血种\"被钉成了刺猬,后面的却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涌。
她反手抽出腰间短刃,割断一名扑上来的\"血种\"喉管,血腥味呛得她眯起眼——那\"血种\"脖颈处有道月牙形疤痕,像极了上个月叛逃的信使张二。
\"按住他!\"苏婉儿踢翻火雷,短刃抵住\"血种\"后颈。
那\"血种\"突然发出嘶哑的人声:\"苏...苏将军,救我......\"
苏婉儿的刀顿住了。
她扯下对方的面巾,露出的果然是张二的脸,左眉骨的痦子还在,可眼睛里全是浑浊的血丝:\"你...你中了什么邪?\"
\"布防图......\"张二的手死死抠住苏婉儿手腕,指甲缝里渗出血来,\"在...在我靴筒......\"
苏婉儿反手抽出他的靴子,一张染血的羊皮纸\"啪\"地落在雪地上。
她展开看了半眼,瞳孔骤缩——图上用朱砂标着东翼拒马桩的位置、弩阵的藏身处,连她方才调整的第三道山梁都画得清清楚楚。
\"林帅是对的......\"她咬着牙割断张二的喉管,转身对旗手吼道:\"传我命令!
第二队撤到山坳,引他们进陷阱!\"
同一时刻,柳如烟的匕首挑开陈九的里衣时,那枚玉符\"当啷\"掉在地上。
月光般的玉质上,刻着盘绕的蛇纹——正是敌国细作的标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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