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东门守着——这时候乌图从地道钻出来,砍了他的帅旗,再放把火烧了火药库...\"他突然笑起来,笑声像夜猫子叫,\"当年他坏我儿子的科举,如今我要他看着玄甲卫在火里烧成灰!\"
阿古达的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:\"那楚瑶的粮草呢?
你不是说能截?\"
\"截什么截!\"赵虎拍桌子震得茶盏跳起来,\"我派去的人今早被李大人的护卫砍了三个!
那老匹夫现在跟疯了似的,带着家丁守粮栈,连条狗都进不去!\"他扯松衣领,露出脖子上的刀疤——那是三年前被林风的暗卫砍的,\"不过没关系,乌图的人已经混进运粮队了。
等粮草到了雁门关,老子让人在粮里掺巴豆粉...\"
\"够了!\"阿古达猛地站起来,狼首匕首\"咔\"地插进桌案,\"明日卯时三刻,你让张大人的门生在朝上参林风'拥兵自重',楚瑶那丫头再能撑,也得花半日去堵那些老臣的嘴。
赵虎,你去催乌图,让他后日就动——等林风发现地道被挖,黄花菜都凉了!\"
三人的影子在墙上扭成一团,像三条绞在一起的毒蛇。
雁门关外的营帐前,林风仰头望着满天星子。
北境的夜比京城冷得多,哈气在面前凝成白雾,模糊了北斗七星的轮廓。
他摸了摸腰间的残玉,《乾坤诀》的内力顺着指尖渗进玉里,仿佛能触到千里外楚瑶案头的烛火。
\"林大人。\"身后传来脚步声,是苏婉儿的玄铁剑撞在甲胄上的轻响,\"松油车都检查过了,每辆车的油布都浸了水,不怕火星子。
柳姑娘刚送来消息,乌图的粮草确实只够七日——但他营里多了二十车密封的陶罐,味儿像巴豆。\"
林风的瞳孔缩了缩。
巴豆粉掺进军粮...他想起今早那小兵冻红的指尖,想起城墙上擦箭的士兵喉结滚动着咽口水的模样。\"让伙头军多备生姜汤,\"他声音发沉,\"再派暗卫盯着粮库,三步一岗。\"
\"还有,\"苏婉儿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,\"柳姑娘说张大人的门生今早递了折子,参你'私调玄甲卫'。
楚瑶公主让人回了八个字:'北境有警,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'。\"
林风突然笑了。
他想起楚瑶递锦盒时,月白色衬裙被风吹起的模样,想起她压低声音说\"半块玉镯护忠良\"时,眼底的光比星子还亮。
他接过布包打开,里面是半块羊脂玉佩,和残玉严丝合缝——原来所谓护佑,从来都是有人在背后,把风雨都挡在你看不见的地方。
\"去把柳姑娘请来。\"他对苏婉儿说,\"再让人去传信,让楚瑶公主...多加小心。\"
夜风卷着沙粒掠过营帐,吹得旗杆上的\"林\"字旗猎猎作响。
林风望着南方的方向站了很久,直到星辰西沉,东边的天泛起鱼肚白。
他摸了摸怀中的虎符,又摸了摸腰间的残玉,转身走进营帐——有些话,得趁天亮前,和该说的人好好说说。
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