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大王宅心仁厚,阵亡将士在天有灵,必感大王之恩。”
李善道仔细看过,点了点头,令道:“落印。下至高曦军前,并抄送各卫诸将。”
王宣德便取了令旨,自去抄录,择使者分别送出。
令旨已经拟就,即将传下,李善道背着手,犹在堂中转来转去。
屈突通、薛世雄、李靖、李善仁、侯友怀等文武重臣闻讯,陆续赶来。
到了堂中,礼罢之后,侯友怀率先出声,面带喜色,语气里尽是兴奋,叉手说道:“恭喜大王!高大将军此捷,重创裴仁基,李密已失一臂,东南指日可定!尽歼李密,计日可待矣!”
李善道摆了摆手,脸上毫无喜色,说道:“将士折损如此惨重,三千余老卒啊,此胜代价太大,我心实痛,何喜之有?”
侯友怀这才注意到李善道的脸色,收敛笑容,肃然说道:“大王爱兵如子,实乃三军之福。然既已获胜,当思进取。今李密又分裴仁基率部往淮阳,管城更为空虚。臣愚见,当下之计,或可便攻管城,或增兵二高,先将裴仁基、孟让彻底歼灭!”
他是个忠义之士,只要对李善道的王业有利,将士们折损多少,他都并不在意。
李善道看向屈突通、薛世雄、李靖等将:“公等之意如何?”
捷报来得突然,战局变化需细细揣摩,屈突通与薛世雄对视一眼,皆沉吟未语。
李靖却是已有反应,他起身说道:“大王,侯公所议,臣窃以为,虽确有可取之处,趁此大胜,攻管城固然是好,可李密在管城仍有精兵数万,且城防坚固,若一时攻不下,裴仁基、王伯当等回援,恐将陷入僵持;而若增兵二高,路途遥远,需绕开雍丘,一旦被李密察觉,他要么令裴仁基据守,要么撤还管城,欲歼之,恐亦不易。故臣愚见,今虽胜而仍不可轻进。”
侯友怀皱起眉头,问道:“不可轻进?李公,你是何意?”
李靖朗声说道:“大王,方下优势越来越已在我军,因臣愚以为,此际,正宜稳扎稳打,更不必急於求成。否则,稍有失利,反予李密喘息之机。臣以为,当下宜当还是按照大王既定的方略,继续调动、消耗李密兵力,待其疲敝露出破绽,再以雷霆之势一举克胜!”
侯友怀问道:“适仆建言,增兵二高,先将裴仁基、孟让彻底歼灭,公又说不可。若不先歼裴、孟,又不攻管城,敢问公,怎么再继续调动、消耗李密兵力?改攻雍丘之王伯当部么?”
李靖走到沙盘前,指向河阳,说道:“改攻王伯当部,如前所议,亦不可取。大王,臣愚见,李密前偷渡奔袭河阳,却这河阳,可为李密的突破口,也可为我军的突破口。”
屈突通、薛世雄等相顾。
薛世雄说:“药师,你的意思是,我军可在河阳发起攻势?”
“大王,离间单雄信、李密之策,已经得行。料李密就算没有中计,单雄信亦必惶恐,无法自安;又李士才、常何新遭我歼灭。此正是我军趁机而机,击溃、或歼灭单雄信部之良机!单雄信部一被我军歼灭、击溃,我军兵锋,便可直逼洛口仓城!李密焉能不惊?到时,他要么被迫出管城,来求与我军决战;要么就只能退回洛口。若其出战,正合我意,必为我军所歼;若其撤退,我军则可一出河阳截击,一出白马追击,两下夹击,仍是必可将其一举歼灭!”
李靖侃侃而谈,神色间从容坚定,目光灼灼。
李善道等人,也都已到沙盘边上。
细细地察看了良久,李善道拊掌说道:“药师所议,正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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