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,将秦琼压於马身之下,这一摔一压之间,秦琼左臂剧痛仿佛失去了知觉,他踉跄起身,又呕出一口鲜血。
秦琼恍然四顾,所幸方才被马身所压,后续两波弩箭尽射忽雷驳身上,自身暂得保全。周遭骑士或为弩箭贯穿,或为乱矢攒身,种种惨状令人胆寒,十数甲骑竟无一幸免。
然秦琼此刻钻心疼痛袭来,行动亦为之一滞。
抬眼处,正见陌刀之墙隆隆推进,距己不过数十步,刀锋血光刺目。更有高曦麾下精锐步卒,自两侧山坡如虎扑羊群般杀下,将本已溃乱魏军分割围歼。
“将军快走!”数名忠勇亲卫拼死杀到,以身躯护住秦琼,欲拖其后退。
然高曦苦心布此杀局,岂容走脱大鱼?那五百陌刀队中分出一小队,直扑秦琼落马之处,刀光闪烁,誓要将这魏军名将乱刀分尸!
千钧一发之际,裴仁基后军亦有数员悍将杀入谷中,见秦琼危殆,竟不顾生死来救,付十数骑亲兵性命,硬生生撞入陌刀阵中,以血肉之躯暂阻刀墙。
“秦将军!先走!”一魏将奋力将秦推上无主战马,自身却被数把陌刀同时劈中,登时殒命。
秦琼痛彻心扉,知大势已去,只得借这空隙,伏於马背,在亲卫死士簇拥下,狼狈溃退。
高曦於高处望见,见秦琼虽败走,然其亲卫死战,一时难留,旋即目厉喝道:“取其金盔为证!”
当下一员骁将飞马而出,於乱军中抢挑得秦琼遗落那顶标志金盔,用长矛高高挑起。
左右汉军将士顿时会意,齐声呐喊,声震云霄:“秦琼已死!降者不杀!”“秦琼已死!降者不杀!”
呼声如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,本在苦撑魏军闻之,再见金盔确为主将之物,最后战心终於崩溃,丢盔弃甲,漫山奔逃。
谷口处,正欲接应之裴仁基,遥见秦琼败军狼狈涌出,又听得谷中山呼“秦琼已死”,惊得魂飞天外,手中令旗几坠,顿足悲呼:“高曦竖子!安敢如此!”
然败局已定,回天乏术。裴仁基只得忍痛收拢败兵,掩护身负数创、昏迷不醒之秦叔宝,仓皇北退。
残阳如血,泼洒汝水两岸,将蜿蜒河道与狼藉战场染成触目惊心赤赭。
北岸谷地,胜负已分。汉军欢呼声浪穿透尘埃,宣告惨胜。然高曦眉宇间未见松懈,他深知击溃秦琼仅破局第一步,真正危机尚未完全解除。立即下令:“李破虏、独孤曷!速率所部进击列阵,堵截裴仁基本部!张文焕,收拢降卒,清点伤亡,快!”
军令如山,汉军这台战争机器虽经苦战,仍高效运转。
北面,裴仁基之心如坠冰窟。
他将秦琼败军接引阵中,只见一众溃兵惊惶神情,人群中所向无敌的秦叔宝此刻趴伏马背之上,生死不知!
“叔宝!”见秦琼惨状,裴仁基身躯剧晃,几坠马下。
左右忙扶。
“明公!此刻非悲痛时!”身旁副将急声道,“高曦贼子将至,需速决断!”
裴仁基猛抬头,眼中血丝密布,尽是悲愤狰狞。死攥马缰,指甲几掐入掌心:“高曦、高曦!吾誓杀汝!”然他毕竟是沙场老帅,强忍钻心之痛,几从牙缝挤出命令:“收兵!向北退!传令南岸行俨,不必渡河,即刻亦向北撤退!”
然命令尚未传出,南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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