阻的情形,就对己方更为不利,极易陷入困局。
薛世雄赞同李靖、屈突通的建议,说道,“大王,兵法云,‘能战者,致人而不致於人’。若被李密围城打援,抑或被迫与李密决战雍丘,此皆我为李密所制矣。自不可取。方今之策,臣愚以为,正宜坚持既定方略,以静制动,待李密师老兵疲,军心混乱,而后我军方乘其弊而击之,破其军是必易也!此乃万全之计。是故药师所议,暂不正面援助雍丘,转而施压,迫李密不敢全力再援王伯当、贾润甫,以侧面减轻雍丘压力,确为上策。”
“既定方略”云云,指的是李善道与屈突通、薛世雄等经过近日连议,定下来的对於此战之总体战略:利用王世充虎视眈眈,李密后方不稳,其军心因其反隋又降隋而浮动的弱点,避免仓促决战,依托防线持久消耗,待其生变,再图反攻。比之李善道与李密的名望,李善道不如之。比之双方当下的兵力,李善道也不占上风。粮秣方面,双方一个有黎阳仓,一个有洛口仓,则是持平。相对魏军,汉军最大的优势在后方和军心稳固,能耗得起。
李善道斟酌了会儿,说道:“药师此策可用。既如此,便依药师之策,咱们继续以静制动,暂不与李密主力交锋,只在东郡前线,对李密主力保持压力,迫使其不得分兵它顾。然外无必救之兵,内无必守之城,却亦不可坐视雍丘受攻。为励守卒士气,当遣别部兵马,进屯外黄、考城间,为其声援。此外,令杨粉堆加紧散布谣言,以加快李密军心之动乱。”
忖思稍顷,又说道,“进屯外黄、考城间之部,就从綦公顺部调,由刘兰成为将!”
外黄属济阴郡,考城属梁郡,两城皆在汴水之东北,相距雍丘县城都是不过数十里。
这两个县现皆已为李善道所有。
屯一部兵在此,对雍丘守军的守城战斗,固然是起不到直接的相助作用,但无疑对守军的士气将是一种鼓舞。用后世的话,“外无必救之兵,内无必守之城”,这其实是心理战的范围。知道了外头有己军的援兵驻扎,守城的将士自然会生出几分安心,晓得非是孤军奋战;而李密军这边,却不免便要多出几分疑虑,毕竟有敌在近处驻扎,总要分兵监视,或留余力,如此一来,其兵力便难以集中於攻城之上。
如果说太康、淮阳、梁郡等地是东线,白马、管城是双方主力对峙的主战场,雍丘便正处於主战场与东线之间。某种程度上说,在当前与李密的此战中,雍丘比太康的地位更加重要。
毕竟,太康纵使有失,至少还有雍丘为白马的南边屏障、济阴等郡的西边门户。
而若一旦雍丘有失,则白马之军便将直接暴露在李密主力的兵锋之下,且济阴、梁郡等地亦将被魏军侵入。到时,如前所述,白马就将三面受围。
雍丘的地位本已重要,现高延霸在太康失利,雍丘方下之地位,便更重要,俨然已成当下全局之枢纽。虽已定下应付雍丘局面的策略,李善道的视线却犹久久停留在沙盘上的雍丘之上。
给高延霸、高曦、綦公顺,以及即将增兵封丘、灵昌、胙城等地对管城施加压力的各部将领的命令,一道道连夜下达。却当然,也少不了给雍丘守城的陈敬儿、杨善会的令旨。
……
白马到雍丘,三百余里。
信使当夜从白马出发,冒着风雪,连渡汴水、睢水、通济渠,第三天下午,到了雍丘城外。寻处偏僻地方,等到夜深,这信使系精选出来的,有胆色,是雍丘本地人,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风雪夜色的掩护,绕过了王伯当、贾润甫的连营,避过一队队的魏军巡逻兵士,悄无声息地潜至到了雍丘城下。他发出约定的信号,城头守军验证无误,放下吊篮,将其提上城去。
一上城头,浓重的战争气息便扑面而来。
火把照耀下,值夜将士甲胄森然,或持戈肃立,或倚垛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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