惨重。
“贼撮鸟,暗箭伤人,不为人子!”高延霸从鞍边摘下铁鞭,格挡了稍顷箭矢、石头,见不是事,生死关头,气力倍增,运足力气,竟将两根铁鞭贯入了冻得硬实的沟壁!
力贯铁鞭,他身形上移,拔出一鞭,次第往上,一鞭接一鞭,向上攀爬。
箭矢擦身而过,石块砸在肩甲上铿然作响,他置之不理,凭着勇力,却是被他攀上了沟沿!
沟两边的张军兵士见高延霸此等勇力,已是骇然,后续的李法行等骑这时杀到,沟东边的张军兵士便发一声喊,四下奔散。高延霸跃上沟边,怒气冲冲,追着逃散的张军兵士,连杀十余。待要再追,李法行追及,从马上下来,请他上马,叫道:“总管,前有横沟,过不去了!张军阵右骑趁总管坠沟兜出,企图断我后路。我锐气已失,且先还阵,再作计较!”
横沟对面,数十张军吏卒护从一将,这将是才到未久,正在指挥兵士仍朝沟中射箭。
高延霸知这被簇拥之将,必是张善相了。瞪大眼,咬牙切齿,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其杀了。可深沟横亘其间,却是鞭长莫及。又见张军次阵后有几架弩车,在往沟对面推来。再转眺张军前阵右翼,确是有数队张军骑兵绕出,欲包抄入阵的汉军后路。
尽管怒火中烧,他倒也知此际不可逞强,只能暂时撤退了。
只是沟中的汉骑,没法再救。
便在李法行等的力战护卫下,高延霸上了成公浑的坐骑,向己方本阵且战且退。
与此同时,张善相令下,张军前阵两侧鼓号齐鸣,蓄势已久的数百兵士,自两侧向内掩杀。任恶头所率的跳荡甲士、跟从高延霸入阵的两百汉骑,前有横沟,后有张骑断其退路,两侧又受夹击,一时三面皆敌,形势颇危。亏得跳荡甲士敢战,两百汉骑精悍,数里外本阵中的军马也赶来相援。这才厮杀出围。回顾望之,退还本阵的路上,积雪染红,丢下了数十尸体。
……
高延霸还到阵中,着实狼狈,头盔歪斜,甲上沾满泥泞血污。
李法行、任恶头等将也尽是浑身浴血,气喘吁吁。
“总管!总管无恙否?”负责警戒侧翼的杨固见高延霸等败退,已赶紧赶回,见状大惊,连忙上前搀扶。
高延霸推开杨固的手,抹了把脸上的血污,望着对面重新整顿前阵阵地的张阵,骂声不绝,一拳砸在大腿上:“张善相,好鸟贼!用诡计害俺!本老公稍有不察……,贼撮鸟!”
他懊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昨日只道自己连战连胜,张善相必定畏之如虎,竟未多遣斥候监视其营动向。这条要命的横沟,显然是昨夜对方顶着严寒,在与自己议定的这块预设阵地上,秘密挖掘的。
高延霸越想越怒,当着全军的面前,丢了这么一个大人,极是羞愤,又是一拳打在腿上。
任恶头喘息未定,说道:“总管,张善相确是狡诈,不小心上了他这恶当。底下如何是好?”
高延霸止下骂声,吸了口气,压住心头怒火,忖思稍顷,说道:“入你贼娘!俺就不信,一夜功夫,他能挖几条横沟?适才跳荡陷阵,分明其军不是我军对手,只是被这鸟沟阻了势。张贼此刻必正得意,以为凭条浅沟便能挡住我军。且做休整,做足准备,再做进战,定要叫他后悔设此奸计。传令下去,将壕桥带上来,半个时辰后再攻!”
杨固闻言,迟疑了下,出言进劝,说道:“总管,初战不利,损兵折将,军心怕已生浮动。且张善相经此一胜,士气正旺。再作强攻,恐非良策。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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