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 /> 山楹师姐从第一次见面,就给她一种有点熟悉的感觉。
这种熟悉并不算久别重逢,而是一种预感,让她觉得,师姐是她在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,唯一可以相信的人。
那会儿阿爹还在世,能带着她四处游玩,买些鲜花种子和系着铃铛的彩绳给年幼的青善做玩具,将她扛在肩膀上玩骑大马的游戏。而她一边笑,一边播下许多花种。
记忆中,那座山其实很荒凉,至于为什么能吸引她,也许是因为山顶有一座没有人住的,红色屋脊的房子——她喜欢鲜艳的颜色,更喜欢房子里供的那尊神女塑像。
虽然长大了一点后她知道了,那不是什么房子,而是一座供着山神的庙宇,只不过很多年前便断了香火。
哪怕很长时间都没有擦拭过,已经积累了很厚的灰尘。可神女的眉眼依旧清晰,似乎要活过来了一样。
阿爹问她:“这座山上几乎没有生灵啦。你就算撒再多种子,也很难长出些什么来,何必浪费呢?”
刚满六岁的青善回答:“我不期待它能立刻长成,只是想留下点什么,证明我来过这里,证明我在这里还有事情没有做完。这样,我心里就时常念着,来得也更勤些。”
“来的次数多了,红房子里的漂亮姐姐对我印象也更加深刻。”
一座被遗忘的神像,又不是活人,连这座山上昔日存活的生灵都没能眷顾,怎么会回应一个孩子的期待?
可阿爹没有拆穿,顺着她的话,玩笑地戳了戳她的额头:“是啊,姐姐也在心里纳闷呢,怎么这个四处乱跑的野丫头,老是过来找她玩儿呢?”
记忆中的喧嚣过去,隔了数载,神女与当初年幼的、唯一的信徒才算正式相识。
如见故人。
“师姐,不对……”十二岁的青善呐呐着,竟不知该说什么,也想不到应该怎么称呼她。
神像其实与望山楹长得至多只有五分相似,当年雕刻的匠工怀着赤忱的心做出来的,是他幻想中在瑶池里起舞的仙子,而并非是生出灵智的林中妖族。
望山楹垂眸道:“那座山,确实是荒了许多年了。”
不论后来青善又去浇了几次水,它们也并没有开花。反倒无心插柳,唤醒了长久不见翠色,快要与荒山一并消亡的她。
她本就是由山脉湖泊孕育而出的精怪,活的年岁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,修为也不差。
曾经她靠香火中的灰烬呼吸,而现在则倚着孩童给予的一丝生机,咬着牙凝聚出了虚像。虽然维系的时间不长,却不至于神魂消没。
至于后来,她被偶然经过的移花宗主木芳菲点化,化形成人,收为弟子。为了助她修行,连山的灵脉——她的根基也移栽到这里。
当初带她来流云宗前,木芳菲问她:“之后我们不会再回来了,你还有什么想要带走的东西吗?”
望山楹手心里握着早就不会发芽的种子,摇头。
在飞舟上闻到青善的气息时,望山楹确实很意外,甚至还怀疑过认错了人。
直到下了船,看见她闭上眼感受四周灵气的模样,与曾经那个倚靠着神像睡着的小丫头,相貌合二为一不说,连一些细微的习惯性动作也能对得上。
她甚至还拔了本命剑,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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