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宴端起酒杯,轻轻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,酒气入喉化作一股暖意散开。
他目光转向身旁的卢回春,脸上带着几分探究的好奇,缓缓开口问道:“对了,卢公,在下有一个问题很好奇.....”
卢回春闻言,抬手示意陈宴请说,笑容温和:“阿宴请讲,老夫知无不言。”
陈宴放下酒杯,指尖在桌案上轻轻点了点,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朔州地处北齐边境,与晋阳相距不远,消息往来很是便捷.....”
“不知卢公将范阳卢氏宗族上下数百口人,都悄悄迁至这新城之中,竟是如何瞒过晋阳那边的耳目,未曾走漏半点风声的?”
这话一出,席上众人也纷纷竖起了耳朵。
宇文泽、于琂等人心中也早有此疑惑,卢氏一族人口众多,如此大规模的迁徙,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,绝非易事。
而且,重臣久不出现,晋阳要生疑的吧?
结果现下却是毫无察觉.....
卢回春闻言,朗声大笑起来,笑声爽朗而带着几分自得,捋了捋颌下的胡须,缓缓说道:“阿宴有所不知,此事说难也难,说易也易.....”
“是这样的,老夫花了重金从江湖上雇了几个精通易容之术的高手,让他们分别易容成老夫、三弟四弟,以及族中几位出仕的子侄模样!”
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除此之外,老夫还将族中的庶出子弟大部都留在了范阳老宅,让他们照常打理族中产业,维持表面上的平静!”
“而宗族中的嫡系子弟与家眷,则趁着夜半三更,分批乔装成商贩、流民.....”
“借着夜色的掩护,从隐秘的小路悄悄撤离范阳,一路辗转来到这朔州新城。”
“老夫早已在此地备好安置之所,待众人抵达后,便闭门不出,严加看管,避免与外界过多接触,如此才算是将此事瞒了下来。”
陈宴闻言,眨了眨眼,眼中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,恍然大悟道:“原来如此!”
“卢公这一手真是高啊!”
“在下实在钦佩!”
这番谋划周密细致,环环相扣,若非心思缜密、行事果决、不存妇人之仁之人,绝无可能成功。
陈宴看向卢回春的目光中,多了几分深深的敬佩。
宇文泽心中也是暗自赞叹,卢回春不仅有勇有谋,更有这般过人的胆识与周密的布局,不枉父亲会如此看重他。
这般人物归顺大周,当真是朝廷之幸。
卢回春闻言,自谦地笑了笑,摆了摆手说道:“阿宴过誉了!”
“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,终究瞒得了一时,却瞒不了一世.....”
“晋阳方面一旦察觉异样,必会派兵追查,依旧是危机四伏!”
“不!”陈宴却突然伸出手,紧紧握住卢回春的手,眸中满是深邃的光芒,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卢公此言差矣!”
“这‘一时’很关键!”
“甚至至关重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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