颤,脸上满是挣扎。
“买吧,老哥,别犹豫了!”旁边一个穿补丁短褐的百姓凑过来,声音里满是苦涩的劝诫,“如今这行情,一日一个价,说不定再过几日,咱们手里的铜钱,能买到的粮食更少了!”
这话戳中了所有人的心事,人群里响起一片低低的附和。
“是啊,能买多少是多少,总比日后有钱无粮强!”
“家里的娃都快饿哭了,再贵也得买啊!”
中年汉子听着这些话,胸口像是被巨石压着,喘不过气来。
他抬头望了望伙计倨傲的神色,又低头看了看手里沉甸甸却攥得发热的钱袋,最终长叹一声,满是无奈地妥协:“唉,罢了罢了,那给我来一斗粟米吧.....”
“麦价实在太高,吃不起了。”
“早这样不就完了!”伙计不耐烦地应着,麻利地用木斗量了粟米,倒进中年汉子递来的布袋里。
有了第一个人妥协,后面的百姓也没了犹豫的余地,纷纷涌上前争相喊道:
“我也来三斗粟米!”
“给我装两斗麦,再添一斗粟!”
“伙计,多给我来点,家里人多,实在耗不起!”
.......
一时间,粮铺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喊声、铜钱碰撞的叮当声,还有伙计称粮、装袋的窸窣声。
每个人都满脸愁苦,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掏钱。
生怕慢一步粮食就被抢空,或是价钱又往上蹿了一截。
中年汉子拎着装着粟米的布袋,沉甸甸的分量压得手臂发酸,心里却比这布袋更沉。
他挤出拥挤的人群,走出丰谷粮铺。
迎面而来的北风卷着雪沫子,刮得脸颊生疼,却远不及心口的寒凉。
中年男子停下脚步,低头看着布袋里的粟米,忍不住喃喃感叹:“现在这粟麦怎的如此之贵!”
“再这么涨下去,我们这些平民百姓,哪儿还吃得起啊!”
话音刚落,旁边一个同样拎着粮袋的百姓走了过来,脸上满是化不开的苦涩,拍了拍中年汉子的肩膀,声音低沉而无力:“老哥,别说了,说多了都是泪。”
他抬头望了望晋阳灰蒙蒙的天,眼底满是麻木与无奈:“咱们这些贱民,命如草芥,在这乱世里,能多活一日就多活一日吧。”
“谁还敢指望粮食降价?”
“只求老天爷开眼,别再涨价,别让咱们一家老小饿死街头,就谢天谢地了。”
中年汉子正对着粮袋发愁,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街角方向黑压压一片,比丰谷粮铺外的人还多了数倍,人群攒动间,隐约有呼喊声顺着风飘过来。
他愣了愣,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百姓,满脸疑惑地指向那边:“诶,你看!那边怎的围了这么多的人?他们在干什么?”
旁边的百姓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也是一脸茫然:“是啊,这么些人聚在那儿,莫不是又有什么变故?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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