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好。”
话音未落,三人同时仰头,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喉间滑下。
清甜与微烈在口中散开。
宇文沪夹了一筷凉拌蘘荷送入口中,细细嚼了两口,才抬眼看向陈宴,语气听似随意,目光却带着几分探寻:“阿宴,听说阿橫今晨领着阿襄,去了你的府上?”
陈宴微微颔首,抬手夹了块炙烤得油亮的羊肋排,用银刀轻轻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,待咽下后才缓缓开口:“正是。”
他放下银刀,拿起布巾擦了擦指尖,继续道:“大司马让臣下将阿襄带在身旁,历练一二.....”
宇文泽握着银箸的手顿了顿,刚夹起的粟米糕差点滑落在盘里,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悄悄垂下眼帘,心里暗自嘀咕:“还有这事儿?!”
二叔这是要分他的宠?!
阿襄一来,自己就不是阿兄唯一的弟弟了.....
宇文沪端起白玉酒杯,浅啜了一口后,问道:“你打算如何安置阿襄?”
陈宴闻言,当即拿起桌案上的酒壶,往大冢宰爸爸空了大半的酒杯里添酒,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注满,才放下酒壶,抬眼回话:“臣下这不要调任万年令了吗?”
“正好让阿襄在万年县,担任户曹,磨砺一下能力.....”
户曹之职,负责户籍核查与赋税收缴。
这些事务繁琐,也是最能磨砺人.....
宇文沪闻言,满意地点了点头,眼底的赞许毫不掩饰,认同道:“如此甚为妥当!”
顿了顿,话锋一转,目光落在陈宴身上,语气多了几分郑重叮嘱:“阿橫就这么一个嫡子,你得多费些心思!”
陈宴颔首:“臣下明白!”
宇文沪又转头看向宇文泽,沉声道:“阿泽,你们兄弟三人也得相互扶持!”
宇文泽立刻放下银箸,端正坐姿,恭敬应道:“是。”
宇文沪夹起一块炖得软烂的驼峰肉,慢慢送入口中,待咽下后,似是想起了什么,抬眼看向陈宴,神色已添了几分严肃:“阿宴,本王还是要叮嘱你一句.....”
顿了顿,一字一句道:“万年令虽不高,却不可掉以轻心!”
“没有坚实的地基,终归是空中楼阁,无根浮木是难以长久的!”
对这孩子,宇文沪是寄予了厚望的......
此前提拔太快了,缺少了太多的履历经验,而治理地方又是另一番学问,现在刚好给他补上!
陈宴只觉父爱如山,一股暖意从心底漫开,当即起身,双手抱拳躬身,腰背挺得笔直,声音里带着几分难掩的动容:“臣下谨记大冢宰的教诲!”
不可否认,太顺利了的确容易出事.....
君不见杨修、文章故事乎?
古往今来年少成名,却又如流星般陨落者,比比皆是!
他们缺的就是这样的好爸爸.....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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