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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,两人并肩沿着崖边,陡峭的石阶往下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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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月悬在墨蓝的天幕上,清辉洒在积石关口的乱石堆上。
夜已深到连虫鸣都稀疏了。
关口处隐蔽处,四个流民兵卒缩在避风的石缝后值守,身上的布衣单薄,被夜风灌得鼓鼓囊囊。
手里的长矛斜斜靠在石上,矛尖上的锈迹在月光下隐约可见。
“哈切~”
最年轻的那个小个子兵卒率先撑不住,猛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,眼角挤出两滴生理性的泪水,用粗糙的手背揉了揉眼睛,眼皮子重得像挂了铅,几乎要黏在一起。
他往石缝里缩了缩,声音里满是困意和抱怨:“这大晚上的,为什么要值守呀?”
“困死我了......”
旁边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也跟着叹了口气,往手上搓了搓,附和道:“这都快后半夜了,连个人影都没有,咱们在这儿冻得跟筛糠似的,到底守个啥啊?”
“谁说不是呢?”另一个矮胖的兵卒裹紧了身上的破棉袄,牙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“朝廷怎么可能这乌漆嘛黑的来攻?”
月光依旧冷冷地照着关口,风还在刮,四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,忽然一道严厉的斥责声从身后的阴影里传来:
“你们几个精神点!”
“值守是你们这么值得吗!”
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吓得浑身一激灵,小个子刚到嘴边的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。
“嘶~”
带疤汉子的那个更是倒吸一口凉气,瞬间挺直了佝偻的背——瞌睡虫被惊得无影无踪。
待看清从阴影里走出的是,沈之焉与明烁时,四人脸色顿时一白,慌忙敛衽躬身行礼,声音都带着几分发颤:
“见过沈大人!”
“见过明大人!”
方才的抱怨和懈怠消失得干干净净,一个个垂着头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
沈之焉上前一步,目光如炬地扫过四个瑟瑟发抖的兵卒,语气更添几分凛冽:“给我把精气神打起来!”
“轮岗之后,有你们睡的时候!”
他抬手重重一拍身边的石壁,震得碎石簌簌落下:“万一朝廷大军趁夜摸了上来,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们!”
这话绝不是沈之焉在危言耸听。
没有选择的陈宴,极有可能会选择夜探积石关......
有你说得那么邪乎?朝廷大军大半夜,难道会不睡觉...........其中那个矮胖的兵卒偷偷撇了撇嘴,在心里忍不住嘀咕吐槽。
可这话只敢在心里打转,他偷偷抬眼瞥了眼沈之焉冷厉的脸色,赶紧又低下头去。
四人异口同声地躬身应道:“遵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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