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子都没瞧见.....
“如此重要的场合,陈督主不可能不来!”旁边一小吏咂了咂嘴,沉声道,“莫非真如传闻中所言那般,陈督主已经遇.....”
“慎言!”
遇刺身亡几个字还没未出口,就被最前排的小吏所打断,他狠狠瞪了一眼,压低声音道:“这种话是能在这里说得吗?”
“没看到四周皆有绣衣使者值守?”
“要是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,有你喝一壶的.....”
那小吏恍然大悟,慌忙缩了缩脖子,连连拍嘴,“袁兄提醒的是!”
“是我失言了!”
说着,小心翼翼地观望边上的绣衣使者。
直到确定没人注意,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。
宇文俨踩着轿夫搭的脚凳落地,衮服下摆扫过积雪,溅起几点细碎的白。
他抬手按住被风吹得微晃的冕旒,目光缓缓扫过阶下的朝臣,最终落在前排几位老柱国身上。
楚国公赵虔拄着玉杖,雪白的长须上凝着霜,脸上沟壑纵横,望着坛顶的目光,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。
可那搭在杖首的指节,却在无人察觉地摩挲着陈年的刻痕。
卫国公独孤昭则背着手,玄色衣袍的肩角落了层薄雪,他似笑非笑地望着石阶,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物事。
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捉摸的锐利。
宇文俨的指尖在玉带钩上轻轻一顿,心里暗自嘀咕:“瞧独孤昭与赵虔及他们身后那些人的神情,恐怕真如孙植所言那般......”
“今日真有大事要发生!”
“他们会从何处下手呢?”
念及此处,小皇帝的眸中,闪烁着期待.....
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!
“吉时已到!——恭请大冢宰登坛祭天!”
司仪官的声线穿透风雪,在南郊坛上空荡出清亮的回音。
这声唱喏像一块巨石投入静水,瞬间打破了坛下的凝滞。
群臣的目光“唰”地一下聚过来,落在宇文沪身上。
有人眼底藏着期待,有人眉峰微蹙,还有人垂下眼睑,手指在袖中悄悄蜷缩.....
宇文沪整了整玄色祭服的前襟,玉扳指在指节上轻轻一转,转身踏上第一级石阶。玄色的袍角扫过积雪,留下一道浅痕,九十九级台阶在他脚下缓缓展开。
“堂兄,你说宇文沪该有多得意啊!”
宇文俨望着宇文沪的背影,用手肘轻轻顶了顶身侧的宇文伦,压低声音道。
大冢宰,真就不设防吗?..........宇文伦眉宇间弥漫着凝重,心中泛起了嘀咕,却不忘假意附和:“是啊!登高易跌重......”
“走吧!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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