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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与往日不同的是,今天的小洋楼,一片漆黑。
要知道,往日的小洋楼,一到晚上,二楼卧室的灯会一直亮着,有时会亮到天明。
但今天却没有亮,李季来到小洋楼后面,抬头看了一眼小洋楼。
虽然灯未亮,但他仍有些不放心。
接着,他顺着下水管道爬上去。
来到卧室,他打开灯扫了一眼,卧室显得有些凌乱,像是匆匆忙忙撤退的样子。
地上的火盆里,一堆的灰烬。
李季找了一个袋子,把灰烬倒进袋子中,又把床单铺好,把地面上的灰渍扫了扫,把房间恢复原样,这才提着灰烬从窗户下去。
来到外面。
他提着手里的灰烬袋走了一段路,来到一个扔垃圾的地方,把灰烬抖下去,与垃圾混拌在一起。
做完这些。
他这才前往公共租界,去寻找报喜鸟。
按照他与报喜鸟的约定,若是她出了事,第一时间撤到法租界的安全屋中。
看样子,报喜鸟已经前往安全屋,但保险起见,他需要亲自去看一眼。
毕竟报喜鸟是他的直属下线。
也是他的报务员。
绝不能有事。
来到法租界。
他沿着一条宽敞的街道走了许久。
来到一座木制双层楼门口。
这里便是他与虞墨卿约定的安全屋。
安全屋的窗棂糊着米白色的棉纸。
虞墨卿端坐在八仙桌旁,一袭玫瑰红的织金旗袍衬得她肤白胜雪,领口盘扣紧扣,勾勒出纤细的脖颈,只是那身艳色没能染亮她的眉眼——她手里捧着本泛黄的线装书,书页许久未曾翻动,目光落在字行之间,心思却早已飘出了这方寸小院。
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纸页,虞墨卿的心跳得有些乱。
都这会儿了,鬼狐还没有来,院门依旧静悄悄的,连风穿过门缝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。
她不是不信任鬼狐的本事,只是眼下局势如履薄冰,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牵出滔天巨浪。
若不是鬼狐及时通知她撤退,此刻她恐怕早已成了76号的阶下囚。可鬼狐迟迟不到,是路上出了变故,还是……她不敢再往下想,指尖微微用力,竟将书页捏出一道褶皱。
院外忽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,三长两短,正是约定的暗号。
虞墨卿猛地抬头,眼底瞬间掠过一丝慌乱,随即被急切取代。
她几乎是踉跄着起身,裙摆扫过桌角,带得桌上的茶杯轻轻晃了晃,茶水溅出几滴,落在旗袍下摆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,她却全然未顾,快步走到院门前,手指搭在门闩上时,才勉强稳住呼吸,压低声音问:“谁?”
“是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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