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来到曲江池,看见她小叔子杜悯身着一席白袍衫,骑着高头大马,冠以探花使的美名游名园摘名花。
“三弟!三弟!杜悯,你中进士了?”孟青大喜,她激动地大声喊,却发现他毫无反应。再看周围拥挤的无脸人,她陡然意识到不对劲,眼瞅着他骑马走远,她慌张地要跟上去,却像被封在罐子里动不了,怎么挣扎都没用。
渐渐的,她听不见声音了。
“三弟!”孟青大喊一声,她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,发现屋里漆黑一片,一时分不清是不是还在梦里。
杜黎听到声音,他推门探进身,说:“是三弟回来了,我在让他给我们孩子取个好名字。”
“二嫂,你喊我有事?”杜悯在门外问。
孟青满脸恍惚,不是梦,她疲惫地躺回去,说:“没事,做了个梦。”
缓了两息,她打起精神补充一句:“我在梦里梦见三弟进士及第,还是探花使,骑着高头大马在长安游名园。”
杜悯在门外听到这话,他哪怕不相信,心里也乐开花,他笑着说:“那就借二嫂吉言,真有那一日,我必给二嫂拜三拜。”
孟青没再吭声,她闭眼回忆梦中的事,这个梦太奇怪了,她不曾去过长安,却梦到皇城的景,巍峨的城墙跟她前世在电视里看过的全然不同,是真的还是虚幻的?
她怎么会做这种梦?还有她在梦里听到的讨伐污蔑她的话……
脚步声靠近,孟青睁开眼,一簇火苗跳跃,她看见丈夫杜黎举着一根燃烧的木枝引燃桌上的油盏,飙起的火光映亮他的脸,脸颊凹陷得厉害。他瘦了许多,显得鼻峰和眉骨越发挺拔,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往多了棱角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?二十天的徭役不是还没满?难不成秋后还要再征你去?”她问。
“平望镇的渡口建好了,役官就放我们回来了,秋后肯定是还要再去干五天,把役期服满。”杜黎解释,他走到床边问:“怎么提前半个月发动了?我以为能赶在你生之前回来。”
孟青这才想起她生了个孩子,扭头一看,一个裹着襁褓的小孩睡在床里侧,跟才生下来时一样,还是红皱红皱的皮。
“估计不是提前,可能是算错了日子,应该是新婚当晚怀上他的。”孟青生产没吃多大的苦头,想来肚子的孩子是瓜熟蒂落,不是早产。
杜黎闻言干咳一声,他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:“你饿不饿?陶釜里炖着你爱吃的四腮鲈,我给你端来?”
“哪来的四腮鲈?你带回来的?”孟青清楚她婆母就是得了失心疯也舍不得买四腮鲈给她吃。
“我在平望镇的渡口逮的,逮了三条。”杜黎说,“我去给你盛汤。”
“等等。”孟青叫住他,让他先提个尿桶进来。
杜黎出去再进来,进来再出去,孟青吃上鱼汤已是一盏茶之后的事。
四腮鲈每年秋冬要游回入海口产卵育肥,春季从深海向河口洄游,此时正值三月,从咸水迁往淡水的鲈鱼肉质鲜美,清香回甘,孟青尝到第一口,顿时有了胃口。
吃到半途,孩子醒了,孟青给孩子喂奶,她把大黑碗递给杜黎,“你吃,我不吃了。”
杜黎见她侧着身掀衣裳,他慌得站起来,“我、我出去吃饭。”
走到门口,他又说:“我就在门外,你有事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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