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外袍盘扣被他扯坏了,松松垮垮地敞着,却丝毫不减他的威仪。
清心寡欲,不惹凡尘,依旧犹如九天神祇下凡。
姜幼宁无心也不敢多瞧他。
她将窗口的帘子挑开一道缝隙,往外看了一眼。马车所处的位置在公主府外头。
“我去我那辆马车上。”
她一心想逃,连“兄长”都忘了称呼。
发生了方才那样的事,她一点都不想继续面对他。
“坐好。”
赵元澈没有看她,语气淡漠凛冽,又有几分平日没有的严厉。
姜幼宁一惊,本能地两手放在身前,老老实实地低头坐好。
做完一切,又觉得不对。
是她小时候,小到她还不知道自己不是镇国公府的女儿。那时候她犯了错,赵元澈便会这样严厉地训斥她。
她也就像这样乖乖坐着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和赵元澈早就不是原来的关系。她根本不需要再遵循这样的规矩。
她抬起手,想要挪一下以示反抗。
“谁许你不爱惜自己的性命,从假山上往下跳的?”
赵元澈转眸望着她,神色凛冽。
他身子紧绷,手指一点点收紧。
“我没有……我是……”
姜幼宁怔了一下。
想起自己从假山上往下滑的那一幕,便要和他解释。
她想说她是被吓得头昏腿软了,才会往下滑,根本没有轻生的意思。
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。
吓成那样,她太没出息了。又不免想到当时的情景,他和她……太荒唐。她实在难以启齿。
赵元澈拉开抽屉,取出一本书册来递到她跟前:“回去将《君子》篇抄写三遍,明日交于我。”
姜幼宁看了一眼那书册的封面,上面有两个漂亮但是复杂的字。
她一个都不认得。
“兄长忘了,我不认识几个字……”
她垂了鸦青长睫,没有去接。
赵元澈三岁便开蒙。而依着韩氏的意思,她六岁才开蒙。
八岁那年赵铅华归来,韩氏便没有再让她读书了。说女子无才便是德。
短短两年,她还那么小,能认得几个字?
好在去了医馆之后,跟着张大夫倒是认识了一些关于药材的字。但那些字很多都是简写,与赵元澈这本书册上的字不同。
她也不想抄书。
下午还要去医馆干活,哪有时间抄写?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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