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她背影在廊角消失,指间微握,像是不舍,又像是……怕她下一步,踩进真正的深渊。
他终于低声叹了句,只有自己听见。
“霍思言……你慢些走好不好。”
靖安司后库,历年禁案与未解残卷皆贮于此,层层石墙之内,日夜封锁,通行必须手持两道令印。
霍思言站在库门外,手中握着谢知安临时批下的通引金牌,随行三人皆是她心腹,其中一人是魏临,另两名为她调来协查魂术案的靖安司录事。
库吏验印时迟疑了片刻,欲言又止,却终究没多问什么,只将其中最老旧的一把铜钥奉上。
“温副吏这两日就在内阁卷间抄录旧档……您若真要见他,小心些。他近来神智不大清醒。”
霍思言挑眉:“怎么个不清醒法?”
“总是说自己听见有人喊他,说后头有火,有人躲不过去……”
那名库吏低声补了一句,神色带着明显的忌惮。
“他是三年前大火后唯一没疯也没死的。”
霍思言没有多问,只接过钥匙,带人缓缓步入库门。
靖安后库极深,一层套一层,越往内走,光线越暗。
火把摇曳间照出两侧高耸卷柜,每一格皆封尘积厚,案首标着“禁”“废”“殁”“讳”等字样。
“魂壳残识案在第四列最下层,标注为三年前‘靖火卷’。”魏临压低声音提醒。
霍思言点了点头,正要走近查找,远处忽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声。
循声望去,只见一名穿旧蓝吏袍的中年男子坐在案前,指节泛白,正在一页页翻着残破卷宗,眼神空洞得像被抽走了神识。
霍思言慢慢靠近几步,低声道:“温承晟?”
那人眼皮微动,没有抬头,只低声自语:“火、火是从地底来的……不是人放的……是魂,是魂在叫我……”
魏临皱眉:“他疯了?”
霍思言却轻轻摇头。
她走上前,从怀中掏出一页当年靖安旧案影印,铺在温承晟桌前。
“你认得这个字迹吗?”
温承晟本无反应,但当目光扫过纸页最下角一串符印时,忽然整个人一震,像触电般缩回了手。
“谁、谁给你这东西的?!这是……这是祭印……这是不能看的!”
“它在你保的那堆魂壳案里。”
霍思言语调不紧不慢。
“贺灵死前提到了魂引骨骸,你若再不说,你口里这几年反反复复的梦,恐怕还得继续做下去。”
温承晟神色剧烈变换,额上冷汗涔涔而落,颤声道:“我,我没敢藏……那年靖火……有个人提前来过,把原卷撕了一半带走,只剩这点残页……我不敢动手,就藏到了魂术违卷中,封了档。”
霍思言压下心中震动,继续追问:“你还记得来的是谁?”
&nb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