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车内,死一般的寂静。
孙正阳靠在椅背上,闭上了眼睛,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,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心碎与疲惫。
那句“老顽固”像一根毒刺,扎在他心口,搅动的却是过往最温暖的画面。
他仿佛又看到了七八年前,还是半大孩子的赵华,在一次实战对练中逞强,被人踢伤了肋骨,疼得整晚蜷在床上哼唧。
是自己半夜披着衣服起来,点着灯,用祖传的药酒帮他一寸寸推拿活血,嘴里骂着“你个臭小子,练功不带脑子,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!”
他还记得,阿华刚来武馆时家里穷,吃不饱饭,瘦得像根豆芽菜。
每年过年吃团圆饭,都是自己亲手把那只最大的鸡腿夹到他碗里,看着他狼吞虎咽,自己才端起酒杯。
他把他们都当成自己的亲儿子在养。
十几年。
最后,只换来一句“老顽固”和“一身穷酸气”。
他培养了十多年的弟子,视如己出的孩子,在最关键的时刻,从背后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刀。
“师父……”
周毅想要安慰师父,但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,师弟都是他亲手带大的,他的心里也不见得好受的了。
现如今三师弟当了叛徒,武馆里的其他师弟,实战经验都太少,上去了也是被人当靶子打。
“没人上,我上。”
孙正阳缓缓睁开眼,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决绝。
周毅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:
“不行!”
他不能看着师父上擂台去给他们糟蹋。
姜忘看着这一切,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看着孙师伯那瞬间苍老下去的侧脸,看着自己师父那双紧握的、青筋毕露的手,看着周毅师兄那愤怒、自责与无力的眼神……
一股无名火从他心底烧起。
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古稀之年的长辈,在弟子的背叛后,还要亲自上擂台去承受屈辱。
他的脑海中飞速地闪过一个个念头,又被一个个否决。
就在这焦灼的思索中,一个被遗忘在记忆角落深处的画面,忽然变得清晰起来——
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,大概十来岁的自己和扎着羊角辫的张云鹿,被师父和孙师伯带着,去了一个挂着“黎水市武术协会”牌子的大办公室。
他们在那里按了红手印,拍了照,领了一个带着钢印的小本本……
那个……算不算?
姜忘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寂,他转向周毅,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:
“比赛的报名规则,是怎么样的?”
“规则?”孙正阳愣了一下,不明白姜忘为何突然问这个。
周毅强打起精神,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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