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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洪见他能这么快平复下来,眼神里闪过一抹欣慰来。
“冀州商会啊,那是一帮嗜钱如命的豺狼。”
“虽说为父对他们知道不多,但也清楚他们在北边做得那些事。”
“北面?”
“嗯,他们通过北面草原互市赚了不少银子,有些能见光,有些见不得光。”
刘桃方明白过来,眼睛微微瞪大几分:“爹是说他们,他们走私?”
刘洪微微颔首道:“盐铁、兵器、铠甲,只要草原上那帮跟蛮族差不多的游牧族出得起钱,就没有冀州商行不敢卖的。”
“他们就不怕被人发现?”
“谁发现?谁敢发现?”
“所有知情的人都早已被他们收买,便连朝堂上的九卿……”
说到这里,刘洪停了下来,摇头道:“你只要清楚一件事——林怀安是他们的人,也是他们想在蜀州复刻北边之事所选的马前卒即可。”
刘桃方闻言没有吭声,只一眨不眨的看着他。
听了这么多,就属这一条对他的冲击最大。
略一思索,他语气苦涩的说:“爹,那我,我岂不是一直都被林怀安算计了?”
“他,他为何……”
刘桃方突然反应过来,看着刘洪道:“他是想拉您一起?”
刘洪看了他一眼,微微昂着脑袋道:“能想到这一点,不枉为父跟你说这么多。”
“那林怀安待在蜀州时日不短了,又怎能没来找过为父?”
“那,那您……”
没等刘桃方说完,刘洪摆摆手道:“他只是一个马前卒,有何资格跟我平起平坐?”
顿了顿,他脸上露出一抹冷笑:“何况,他还敢算计我刘洪的儿子,我又怎可能让他好过?”
刘桃方闻言脸上露出些复杂神色,既有感激又有惭愧。
他本想为家里做些事情,没想到适得其反,最后还是要父亲给他摆平一切。
“爹,您说吧,您要孩儿怎么做?”
刘洪语气平淡的说道:“什么都不要做。”
“从今日开始,你就待在府里哪儿都不要去,不论谁来找你,你只需咬死一句——不认识林怀安!”
刘桃方不明所以,却也只顺从的点点头,没再开口询问。
刘洪见状,脸上神色缓和下来道:
“如今的蜀州已经不是五年前、十年前的蜀州,境况之复杂,寻常人根本理不清。”
“若非老夫身在布政使司,又足够了解一些世家和人,怕也会被人算计。”
他看着刘桃方继续道:“你有今日劫难也不算坏事,往后跟你大哥多学学,不要再犯类似错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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