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中难得的通透之人,便一并抽出递给逐鹿。当翻到工部侍郎嫡女廖雅清的画像时,夹谷卿㛄眉头一蹙,眼底闪过一丝厌恶——便是这女子当年不知天高地厚,竟敢给王爷下药,这般心机深沉、不知廉耻之辈,岂能入王府?她随手将画像扔在一旁,弃如敝履。
目光继续流转,苗将军庶女苗岁岁的画像映入眼帘,女子眉眼温润,透着几分质朴纯粹,夹谷卿㛄看罢颇为满意,将画像递与逐鹿:“这个也留下。”
“其余画像,尽数拿走。”她话音刚落,指尖忽然顿住,瞥见了表妹即墨倾的画像,画中女子温婉娴静,与她自幼交好、情同姐妹,当即抽出递与逐鹿,“这些除外,其余的都拿走,如实回禀太长公主便是。”
太长公主想借着送孙女入府安插势力,简直是痴心妄想!夹谷卿㛄眸底闪过一丝决绝,她偏要逆着太长公主的心意来,既为王府择取品行端正的新人,又能挫一挫太长公主的锐气,可谓一举两得。
“踏青,王府纳妾之事该如何回禀王爷,你该知晓其中分寸吧?”夹谷卿㛄看向婢女踏青,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仪。
踏青躬身行礼,恭敬应道:“奴婢明白,定当如实禀报。”说罢便转身退下,径直前往墨王书房。侍卫承宇见是王妃身边的得力婢女,并未阻拦,引着她踏入书房。
此时墨王正闭目养神,指尖轻捻着佛珠,周身萦绕着几分生人勿近的沉静。察觉到有人入室,他缓缓睁开双眼,眸底寒光一闪而逝。
“奴婢踏青,给王爷请安。”踏青跪地行礼,声音恭敬沉稳,“王爷,今日太长公主差人送来一批世家小姐画像,其意是想让王妃为王爷择选几位妾室。想当年,太长公主也曾送过数次,皆被王妃婉言回绝。只是不知近日听了什么风声——据悉,宇文娇姑娘的婢女绛珠曾去过太长公主府,想来是在府中说了些什么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太长公主直言,烛侍妾出身婢女,身份低微,所生的两位格格理当换人抚养,其心昭然若揭。王妃为保全烛侍妾与格格,已将她晋升为烛美人,抬高其位分以绝他人觊觎之心。如今迫于太长公主的压力,王妃不得不从画像中择选了四位:一位是王妃的表小姐即墨倾,一位是当年在大殿之上仗义执言、声名远播的大理寺左寺丞嫡女戴华浓,一位是岑国公嫡女岑樱,还有一位是苗将军嫡女苗岁岁。”
墨王静静听着,眉头渐渐蹙起,待听到“宇文娇的婢女绛珠”时,眸底骤然闪过一丝厉色,随即冷笑一声。他万万没想到,宇文娇竟如此心机深沉,为了嫁入墨王府,竟不惜借姑祖母太长公主之手施压,手段当真是卑劣无耻!这一番操作,让他对宇文娇仅存的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,只剩满心厌恶。
不过转念一想,他又不由得暗自赞许——王妃当真是聪慧过人、深谋远虑!一眼便看穿了姑祖母“去母留子”的毒计,借着晋升位分的契机保全了烛美人和孩子,既合情合理,又堵住了悠悠众口。
墨王指尖摩挲着佛珠,心中已然明了:此次纳妾已是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姑祖母步步紧逼,宇文娇暗中作梗,王妃顺势择选品行端正之人入府,既挫了姑祖母的锐气,又避免了王府被别有用心之人渗透,这一步棋走得可谓精妙绝伦。他自然明白王妃的良苦用心,缓缓颔首道:“本王知晓了,让王妃做主便是。”
王爷,王妃心中尚有一桩隐忧——就怕太长公主会借故将周庶妃、慕容侧妃、壤驷平妻,还有刘庶妃、齐孺人、谪承徽、门庶妃、漕庶妃她们单独叫去问话。毕竟当年之事讳莫如深,万一太长公主从中挑拨离间,或是探得半分口风,后果不堪设想!”踏青满脸焦灼,语气中难掩担忧。
墨王闻言,眸色骤然沉如寒潭。他岂会不知踏青所言的“当年之事”——那是他与十二位皇兄弟被困东蛮时,周庶妃等人甘愿忍辱负重,献身东蛮士兵换取生机,才助他们侥幸脱险的秘辛。此事尘封多年,向来是王府上下讳莫如深的禁忌,太长公主老谋深算,若真被她察觉蛛丝马迹,或是捕风捉影得知此事,定会借题发挥,既要以此拿捏他,又要借机整治府中姬妾,动摇王妃根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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