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陈顺安吩咐了句。
谁送了礼,陈顺安不一定记得住。
但谁没送,陈顺安一定记得牢靠。
光凭送礼这件小事,都能让陈顺安对武清县的局势看得更清楚些。
……
天色已晚,浓云密布,一无月色,昼风既起。
夜风,愈大。
陈顺安悄然起身,给婉娘盖好被褥,离开了炒豆胡同。
虽然以陈顺安如今的实力,整个武清县都寻不到明面上能比他强的人物。
但一出炒豆胡同,陈顺安便气血骤转,念头一动,整个人似乎融入漆黑之中,坠入无影无形的状态。
脚底蟒牙履,更是让他身形更加轻盈几分。
潜行之力,全开。
小心才驶得万年船,对于圣朝,陈顺安再慎重对待都不为过。
潮湿的江风扑面而来,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夜航船如一点星火,渡在江边。
一路而来,随着越发靠近鱼锅伙的聚集之地,沿途冻饿而死的倒卧就更多。
几乎所有人都是形体枯槁,面无血色,跟一根瘦麻杆似的,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。
有的人分明头无瓦片遮风,身无寸缕取暖,但还忘不了那口香妙心清膏。
颤抖着手将一只鼻烟壶朝鼻里塞去,只是猛吸一口,似乎忘却寒冷及饥饿,乐呵呵的歪着头,就躺在冰天雪地里。
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,所以如果能用人命榨出银两来,许多人都愿意铤而走险。
而很显然,以鸮三爷为首的鱼锅伙,更是其中的翘楚之辈,连蛤蟆到手都能攥出尿来。
陈顺安很快便寻到一座鱼庄。
看鱼庄规模,应该是某个废弃的大饭庄子,被鱼锅伙鸠占鹊巢,成了自己的驻地。
虽已夜深人静,但整个鱼庄都乌烟瘴气,人影绰绰的。
还夹杂着女子的凄厉惨叫声。
以这群锅伙那混不吝的脾性,也不指望他们形成秩序井然的守夜队了,个个歪歪斜斜,呼朋唤友。
陈顺安早就提前踩过点了。
准确说,四大锅伙、四大碓房、乃至其余井窝子等帮派驻点,他基本都踩过点了。
隔三差五就逛逛,更新最新的地图。
他只是略作搜寻,便轻车熟路地潜至一处香堂外,闪身躲进堆杂物的草垛后。
这里可进可退,是视野极佳的埋伏地点。
“唉,又是对虾海参,各种鱼肉,我都吃腻了,鲁勺子,还有什么宝材不?”
香堂里,传来几句抱怨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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