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武清县附近的山岭,罕有成气候的古木,更何况桃木,更有保甲制度,禁止滥伐。
牛大彪少不了去的是荒山野岭,偏远之地,与豺狼搏杀,才能砍回桃木心。
而这雕珠成串的手艺,哪怕以陈顺安的目光,也觉手艺不俗,需要精细入微的手腕控制、更兼灵动擅记的脑子。
腕力、眼力、心力缺一不可,实是难得。
陈顺安没想到,这育婴堂中,居然还有沧海遗珠,有如此两位人才。
他微微一笑,将手串郑重纳入怀中,
“好,我收下了。”
……
陈顺安两人离开育婴堂,沿长街缓行,有些沉默。
黎仕成忽然开口道:“府上的阿大、阿二,不少丫鬟马夫,都是孤儿。”
“是从育婴堂领养回来的?”
“非也。是我年轻时候,在外游历剿灭山贼,救的一群村民之后……我本将其带回,放在武清县的育婴堂中,结果发现那育婴堂背地里采生割折,我一怒之下,屠了育婴堂的管事,彼时家父尚在,花了大代价才压下此事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唉,如今世道摊丁入亩,百姓贫困,溺婴成风,甚至连圣朝律令,都视父母卖掉自己小孩是合法的,官府鼓励,上行下效,再加之生女苦于嫁奁,多致沉溺,进一步导致男女比例失衡,此乃世道之弊也。”
“没想到陈兄居然还有这种见解,黎某受教了,所以陈兄,或者说那位是想……”
“天威不敢揣测。但对于陈某而言,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两人交谈浅尝辄止。
但经过此事,掏了心窝子。
陈顺安、黎仕成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,尤其是对黎仕成来说,居然又有种回忆峥嵘年少时,遇到知己的激动。
或许,这便是志同道合之故吧。
……
“陈兄,你那一千两这么快就花完了?现在还要再借三千两?!”
光徽钱庄,雅间之中,霍宁瞪大了眼睛,愕然看着主动登门借贷的陈顺安。
陈顺安神色拘谨,紧了紧半旧棉袍,道,
“让霍见笑了,实在是陈某花销太大。”
霍宁有些无奈,道:“陈兄,那一千两的本金和利息,你可一毛钱都没还呢,我怎么再借给你。”
“这样吧,我这次借的三千两银子,拿其中一千两还上次的债,你只需要给我两千两,利息啥的,该扣就扣,咱们以后就只认这次借的钱就行。”
陈顺安表情如常。
等等,拿新债抵旧债?
那现在陈顺安欠钱庄多少钱?
霍宁懵了一下,有些算不过来。
而且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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