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的陈顺安,不咸不淡的说了句,
“道上的事,便由道上的规矩解决。黎兄为陈某出面,也算赢下这合,若是鸮三爷不服气,便划下道来,传柬武斗便是。我也好向武清粘杆处请来见证人……”
鸮三爷闻言,看了黎仕成一眼,见其脸色如常,只是自顾自喝了口茶水,显然算是默许此事,站在陈顺安这边。
鸮三爷脸色阴沉,也不搭话,猛地一甩袖,转身就走。
“撤!”
其余锅伙见状,架起瘫软在地,如一滩烂泥的小海,乌泱泱一大片的跟着鸮三爷离去。
“等等。”陈顺安像是忽然想起,扬声道:“把这棚子、桌椅也搬走,陈某可不占你们这便宜。”
“哦哦,好好……”
几个走在最后的年轻锅伙立即醒神,拆卸了茶棚,搬走太师椅。
望着那群人远去的身影,陈顺安与黎仕成对视一眼,皆微微摇头。
“搬东西进去吧。”
陈顺安吩咐一声,万隆碓房的帮众们这才开始将粮米搬入育婴堂。
两人随后缓步踏入其中。
……
鸮三爷走到街尾,忽然脚步一顿,脸上的阴沉之色渐渐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精明和狐疑。
他侧过身,目光越过长街,落向育婴堂那扇依旧洞开的院门。
院内光影斑驳,依稀可见陈顺安被一群半大孩子簇拥着的身影。
而更令他心头一凛的是,那位金蛇黎家的家主黎仕成,竟安然立于陈顺安身侧,甚至落后半步,一副为其护道的模样。
鸮三爷脸上的狐疑之色更甚。
怪哉,黎仕成此人家境不凡,祖上阔过,自己更是心高气傲,哪怕被暗伤折磨多年,那股孤傲的性子也不曾削减。
怎么今日,居然为了只是给他送过福水的陈顺安,不仅大打出手,更是如此放低姿态?
“莫非,黎仕成的伤势好转,跟这陈顺安有何关系?”
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掠过脑海,令他暗自抽了一口冷气。
嘶,这陈顺安到底有何手段,既有赵光熙公开表态,极力维护,又有黎仕成站台,还对洪俊贤有救命之恩。
哦,似乎砂砾井的林守拙,也对陈顺安颇为上心,引为兄弟。
这样算来,这姓陈的背后,居然站着四位真意高手?
这什么人脉啊!
“算了,看走眼了,不是软柿子,碰到铁板了……我换一家育婴堂就是!”
鸮三爷摇了摇头,将那点不甘与惊疑压入心底,无奈离去。
……
育婴堂内,厨房与小屋中堆满了新送的米粮油盐,几乎无处下脚。
周大权激动得嘴唇哆嗦,双手不住地在衣襟上擦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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