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陈顺安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瓷小瓶。
“此水有安神助眠,调理魂室之效,黎老爷你见多识广,还请斧正品鉴一二。”
黎仕成接过,打开一看,瓶中装着一半澄澈冷冽之水。
观其形,平平无奇。
嗅其味,略有甘香。
“这……安神助眠?”
黎仕成拈着手中瓷瓶,忽然一阵恍惚,生出一种世事早有天定的渺小感。
久经形神两销,失眠浑噩折磨的他,昨夜初得‘上渊水元’的法旨,今日老陈便恰好送此安神水,到自己面前。
巧如天合!
那位并未直接显圣的神祇,漫不经心,却又拨弄了命理之线,干扰因果。
黎仕成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白瓷小瓶,连话都来不及多说,迫不及待的仰头,咕咕咕将其灌入嘴中。
他已经顾不得怀疑药性,质疑这安神水是否有效。
这是他,唯一的希望!
然后,一股阔别多日的倦意,浮上心头。
浑身暖洋洋,如重归羊水母体,黎仕成浸泡其中,只觉双眼重若泰山,根本抗拒不能。
倚坐在石墩上,他立即入睡过去。
干涸魂室如遇甘霖,一股热流自脑海最深处缓缓滋生。
精气神三元,本就相辅相成,休戚相关。
此时随着神元苏醒,黎仕成的骨髓中,渐造新血,沿着他早已枯涩萎缩的经脉,一寸寸地向前推进。
陈顺安捡起白瓷小瓶,深深看了黎仕成一眼,便挽起袖口,扁担朝两边一挑,便将空荡荡木桶架起。
脚步轻盈,朝赵管家知会一声,大步走出黎府。
黎家长子,几个三爷四爷,百无聊赖的坐在前院石桌前,喝着茶、吃着瓜果,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送水的陈顺安一眼。
而在陈顺安离去不久,忽有鼾声从后院传来。
初时细微,轻不可闻。
渐渐地,如积雪消融,汇成小溪,终成浩荡大江之势,轰隆隆如雷霆炸响!
一股勃发的炽热气机,冲破多年来积郁的沉疴死气,形成一种霸道而混乱的威压,冲天而起!
众人猛地站起,骇然望向鼾声传来的方向。
只觉得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隔墙传来,让他们气血翻腾,几乎喘不过气。
“这股气息,是老爷子?”
“是庖厨方向,那里只有老爷子一人!”
赵管家身形一动,便从原地消失,朝后院而去。
众人齐齐赶至后院,便见黎仕成半坐半躺在石墩上,双目紧闭,酣睡不醒。
枯槁的脸上,一丝极淡的血色竟挣扎着浮了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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