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嗣这般森然的神色,仿佛连眼瞳都结了冰。
当夜,汉军营地燃起三十六堆篝火。
刘嗣蹲在沙盘前,手指蘸着茶水在粗麻布上勾勒地形。
烛火摇曳中,他瞥见自己映在帐幕上的影子,肩背弓成绷紧的弦。
“这里。”
他的指尖重重按在武陵溪谷的位置。
“南蛮的粮仓必然藏在瘴气最浓的蛇蟠涧。”
三更梆子响过,三百死士背着浸油的茅草摸上山坡。
他们的草鞋裹着厚厚的苔藓,在湿滑的岩壁上无声攀爬。
刘嗣亲自坐镇中军,望着天空中闪烁的北斗星,掌心的汗浸湿了虎符。
忽然,西南方向腾起一片火光,映得云层都泛起诡异的橙红。
“放箭!”
随着令旗挥下,万支火箭划破夜空。
茅草屋在火舌中轰然倒塌,火光照亮了蛮人惊恐的面孔。
叔泄蛮赤着上身冲出竹楼,他的胸口绘着狰狞的刺青,手中青铜刀还滴着昨夜劫掠来的人血。
“汉狗!”
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,却被突如其来的箭雨射成了刺猬。
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,惨叫声与兵器碰撞声混作一团。
南蛮首领挥舞着铁蒺藜骨朵杀出重围,这位南蛮勇士的豹皮披风在火中猎猎作响,额间的骨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。
“弓箭手,集火逆贼!“刘嗣摘下腰间号角,吹出尖锐的长音。
汉军阵型瞬间变换,盾牌如墙般竖起,箭雨织成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。
南蛮首领的坐骑被射中眼睛,人立而起将他掀翻在地。
当他挣扎着爬起时,三支利箭穿透了他的咽喉,温热的血溅在身后燃烧的吊脚楼上,将图腾旗帜染成暗红。
三日后,武陵城头的血腥味仍未散去。
刘嗣手扶雉堞,看着铁链相连的蛮人俘虏被驱赶着走向北方。
他们的赤脚踩过滚烫的石板路,身后留下串串血印。
一名老妪突然挣脱束缚,冲向城头,却被汉军长矛拦住。
她仰头咒骂,露出牙龈尽脱的嘴,污言秽语混着唾沫喷在刘嗣的靴面上。
“记住。”
刘嗣弯腰拾起老妪掉落的骨簪,在手中轻轻把玩。
“你们的血,将成为大汉田亩里的肥料。”
他直起身时,山风卷起袍角,内衬暗绣的“汉“字在阳光下一闪而逝。
远处,新立的界碑上“武陵郡度田司”七个大字还带着未干的朱砂,与天边翻涌的火烧云融为一体。
在血与火中,荆州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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