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那是敢把脑袋别裤腰上,钻老林子玩命换来的。
这年月的人终究朴实。
即便村里有那么一两个爱嚼舌根,满心嫉妒的,看着满院子其乐融融的热乎劲,听着隐约传来的欢声笑语,再想到前几日刚分到手的熊肉,那点歪心思也就歇了。
谁敢当面说句不好听?
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!
一家人肉吃得满嘴流油,肚儿溜圆。
正围着炭火余温,喝着熬得浓郁的奶白羊骨汤,说着暖心的家常话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在院门口戛然而止。
只见张铁柱扶着门框,胸口剧烈起伏,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额角的汗珠子直往下滚,声音都劈了叉:
“冬……冬河!出……出大事儿了!”
“柱子哥,快坐下缓缓,尝尝刚烤好的,香着呢!”
陈冬河见张铁柱这副模样,心下一紧,但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,赶紧递过去一串刚烤好的肉串,招呼他坐下。
石槽里炭火未熄,烤出的肉串依旧滋滋作响。
张铁柱哪里顾得上吃,猛地一挥手拨开肉串,嗓子里像拉风箱,呼哧带喘:
“缓……缓不了!天大的事儿!”
他弯着腰,双手撑在膝盖上,深吸了几口气,喉咙干得火烧火燎。
陈冬河连忙把手边的茶缸子递过去,里面是温热的井水:
“柱子哥,你甭急,先喝口水顺顺气,慢慢说,到底咋了?是家里还是地里……”
“人!是人命关天的大事!”张铁柱几乎是抢过茶缸,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,冰冷的井水滑进干渴的喉咙,才让他勉强稳住了点心神。
茶水顺着嘴角流下,他胡乱抹了一把,又急切的说道:“我四叔!我四叔回来了,就他自己!差点把命交代了!”
院子里瞬间安静了,连刚还想抱怨张铁柱不吃肉串的二叔陈二山,都放下了手里的酒盅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张铁柱身上。
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。
“啥?张老四?”陈大山站起身,眉头拧成了疙瘩,“他不是跟着后屯老蔫巴他们几个,上山搂耙子去了吗?到底咋回事?”
张铁柱的声音依旧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:“刚……刚跑进村的,衣服都撕烂了,胳膊上血淋淋让狼啃了一口!人是跑回来了,可魂都快吓飞了!”
“他说了,他们在草帽山那边搂柴火,冷不丁就撞进狼群里了!那……那家伙,好家伙,一大群啊!”
“得有十七八只,全是饿红了眼的!见着活物就往上扑!其他人,老蔫巴、栓子、还有后屯另两个伙计,全都被逼到树上去了,死活下不来!”
“四叔是仗着腿脚快,拼了老命才冲出来,要不是眼瞅着快到屯子,后面的狼紧咬着追……他……他就回不来了!就他一个人跑出来了!”
“草帽山?”陈冬河的眼睛骤然亮起,心头不仅没惧意,反而有股按捺不住的兴奋。
狼群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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