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出浓浓的诧异:
“冬河?这么一大早你……你干啥去了?我寻思我这起得够早了……”
看他那眉发间的厚霜,显然在外头站了不是一时半会儿。
陈冬河怀里还抱着个不大的硬纸箱子,瞧着挺沉。
里面都是刚才临分别时奎爷硬塞给他的“小意思”。
两瓶上好的“老烧锅”原浆。
几包带过滤嘴的高级烟,这可是供销社货柜上才有的稀罕货。
两玻璃瓶装的糖水黄桃罐头。
一罐金贵得烫手的高档麦乳精。
外加几大包花花绿绿的水果硬糖。
奎爷精明,这些东西看着朴实无华,搁在村里却都是顶顶实用,能换人情的好玩意。
值钱,更值情面。
有了这笔长期买卖打底,往后这条财路只会越走越宽,越走越稳当。
他把箱子放到屋檐下的石台阶上,用力跺了跺冻得发麻没知觉的脚,嘴里哈着白气,对刘强笑道:
“姐夫!你这勤快劲儿我可真比不了。要不是约好今早交货,谁乐意顶着西北风去钻那冻死人的林子?”
“东西都是奎老哥非要塞的,推都没法推。快别劈了,进来整两口暖暖身子?这寒气,钻骨头缝里了都!”
他虽然裹着厚棉袄,但在那零下二三十度的野地里站了那么久,寒气早就沁透了层层棉絮,冻得骨头都发僵。
老娘赶制的熊皮大衣还得些日子,现在盼的是那熊皮袄早早做成,穿上那才是真正的“金刚不坏”!
刘强是个实诚性子,没那么多的虚假客套,听着小舅子招呼,连忙应了一声“好嘞”,搬起地上的纸箱子,跟陈冬河一前一后进了烧得暖烘烘的堂屋。
陈小雨刚把堂屋正中间的铸铁煤炉捅旺,蓝幽幽的火苗呼啦啦往上窜。
炉子上坐着的大铁锅正咕嘟咕嘟地煨着昨晚剩下的熊肉,浓郁的肉香混着柴火的烟火气弥漫了整个屋子。
她一眼瞅见弟弟又搬回这么些贵重东西,立刻竖起眉毛,略带嗔怪地数落道:“你这人!咋又收人东西了?脸皮也忒厚了些!”
陈冬河嘿嘿一笑,浑不在意地把一只毛色油光水滑的大公野鸡,和两只膘肥体壮的大灰兔往厨房门口案板上一扔。
“二姐,中午看你的好手艺了!来个大辣椒爆炒公鸡块,再来个红烧野鸡块,浓油赤酱地炖出来!”
“这两只兔子也别放过,弄个麻辣干煸兔丁!灶台边挂着的那块熊瞎子肉,切大片下来,跟酸菜炖满满一锅!”
“油不用省,放足了!晌午咱得开开荤,打打牙祭!顺便再喝两杯,好好暖暖身子。”
他咂摸着嘴,描绘得有声有色。
陈小雨没好气地瞪他一眼:“想得美!你个馋鬼!顿顿大鱼大肉油星子飘碗里的?你咋不摘了月亮当糖饼吃呢?”
“照这么个吃法,仔细老娘回来拿那把秃了毛的笤帚疙瘩抽烂你的屁股!嫌那玩意儿蘸肉腥不够劲儿是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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