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儿!”
那句“若是还不够,回头再来找我”,简直像根定海神针,直直的钉进了刘贵的命门。
刘贵手里猝不及防被塞进这厚厚的八沓大团结,那崭新的纸边硌着他的老茧,那沉甸甸的触感,直砸到他的心脏深处!
这是……救命的钱!
活了爹命的钱啊!
他攥着钱的手猛地收紧,关节捏得嘎吱作响,胸口剧烈起伏着,眼眶瞬间涌上一层血红水汽,嘴唇哆嗦得像是三九天的树叶:
“冬河,我……这……这叫我怎么……让我怎么……”
巨大的冲击让他语无伦次,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火炭。
“贵哥!”
陈冬河用力按了按他剧烈起伏的肩膀,咧嘴一笑,露出雪白的牙齿。
他伸手指了指地上那个刚刚被掏空了一大半熊肉,但最值钱的东西还没动的麻袋。
“你急糊涂了?光算咱俩分的啊?那整张的皮子呢?”
他声音提了提,带着点调侃。
“那可是从头到尾没破洞的大棕熊皮啊!硝好了,能做几件从头裹到脚的大氅!”
“搁在以前,那是当官的才穿得起的宝贝疙瘩!不信你问奎爷,那皮子能不能顶五百块钱?”
奎爷一直听着,心里对这年轻后生更添喜欢。
这小滑头,会做人啊!
关键是够义气也够豪气。
他立刻顺杆爬,连声说道:“对对对!刘家兄弟!冬河这话在理儿!我刚才激动得都忘了提!”
“那整张皮子呐?在哪儿呢?那可是正经的好东西!我老奎眼馋得很!”
“四九寒天,披一件厚墩墩的老熊皮大氅,从脊梁骨暖到脚后跟,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!”
“你要是想留着家传,那绝对是值大钱的宝贝疙瘩!”
刘贵被他们俩这一唱一和点醒,再看看陈冬河那张真诚坦荡、毫无算计的脸,那压在心头的巨石般沉甸甸的惶恐和屈辱感才猛地一松。
陈冬河分了那熊肉给他,算上这张整皮……这五百块,确实拿得不心虚了!
至于那三百说是借的,他也没理由再推辞。
说是需要五百块钱手续费,可俗话说得好,在家千日好,出门一时难,到了省城指不定还有什么没算计到的开销。
有了这三百块,他就有底气了。
他没有再说一个字,只是把那八沓沉甸甸,带着热乎劲儿的钞票,死死地捂在剧烈起伏的胸口。
然后,他对着陈冬河,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似的哽咽,重重地、深深地把头点了下去。
大恩如山,言语轻飘。
这份情义,他刘贵用命刻进骨头缝子里了。
奎爷心情大好,又从厚皮夹里数出几张“大团结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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