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钱总归能还上!”
老村长也重重地拍了下陈冬河的肩头,欣慰又带着教诲:“老子英雄儿好汉!你爹是条硬汉子,你也不孬!”
“可这山不能再钻了!这老林子,冰天雪地,没老猎人带着,进去就是喂了熊瞎子!”
“浪子回头金不换!往后改过自新,踏踏实实过日子,才是正道。跟那帮不着四六的混一块儿,能混出个啥出息?!”
陈冬河知道老村长句句掏心掏肺。
推让半天,那条狼腿死活没能送出去。
他这才道出此行真正的目的,试探着开口:“老叔,还有个事想求你。大队库里那把老三八大盖,能不能……借我用用?进山没个称手的家伙事儿终归不行!”
老村长一听他还想进山,脸顿时沉了下来,刚要开口规劝。
陈冬河抢前一步,脸上的苦笑带着决绝:“老叔,你的好我知道。可眼下这光景,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啊!”
“我不去搏这一把,那三百块,拿啥还?难不成真靠乡亲们勒紧裤腰带?”
“您老放心,我不是拿家伙去跟李家村的人拼命!我还得留这条命孝顺爹娘呢!真要命里该绝折在山里,我也认了!”
“可我要是啥都不干,干等着借乡亲们的钱,我这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啊!”
“我也是条站着尿尿的汉子,自己惹下的祸,就得自己扛!再说了……”
他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。
“就算我没了,家里还有援朝能顶起门户。”
老村长沉默了半晌,看着小伙子眼中那抹固执的光,重重地叹了口气:“柱子,去把家伙拿来。”
陈铁柱转身进了里屋,不多时,拿出一支带着岁月沧桑痕迹的“三八大盖”。
枪身油亮,旁边还带着一个小小的、红锈斑驳的铁盒子,盒盖封得严实。
“冬河啊——”老村长声音沉重,手指摩挲着冰冷的枪身,“这盒里,是压箱底的最后五十颗子弹。公社武装部那还有,五毛一发!”
“枪,我给你,村里人,应当不会有二话,大伙儿都清楚你家难处。”
“可丑话说在前头,你真要有福气打着了大牲口,回来的时候,得给屯里老小分些肉,这是规矩……”
陈冬河用力点头。
这规矩他懂,这枪是大队的财产,老村长只是保管员。
他要是用着枪弄到东西,肯定是要拿出来分润一下,也好堵一堵其他人的嘴。
否则难免有怪话,到时候老村长也为难。
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山里遇险的经验和注意事项,陈冬河才背上枪,拎起那袋沉重的粮食,辞别而去。
老村长还给他写了张盖着红戳的介绍信,嘱咐他真要打着大家伙,先去县里的肉联厂,赶紧把债窟窿堵上,再想旁的。
走在冷清的村道上,陈冬河心里暖烘烘的,像揣了个小火盆。
陈家屯的老根儿,都是当年“闯关东”过来的老陈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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