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家,他从来都是二话不说,有时还主动多给点。
因为他知道,这个家多亏了能干泼辣的媳妇操持,不然靠他一个人做木工,几个弟妹早就饿出好歹了。
媳妇跟着他受了大苦。
如今这小舅子第一次登门,先是一百块现钱加一百多斤猪肉,再是带着自己俩弟弟进山一趟,拼死拼活弄来这么多猎物,最后换的钱,居然全给了自己……
这份情意,这份心,他刘强再木讷,也体会了个十足十。
他紧紧攥着那五百八十块钱,仿佛攥着一家子的希望和老刘家挺直的脊梁骨,喉咙发堵。
只能郑重其事地对陈冬河,更像是对自己发誓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:
“冬河……好兄弟!咱不整虚的。我刘强今天把话撂这儿,从今往后,在我们老刘家,甭管是现在还是将来,哪个敢对你姐陈小霞有半点不好。”
“我刘强头一个饶不了他!一定打断他的腿!把他撵出门去!”
刘强那张老实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其少见的狠劲,目光锐利地扫过自己两个有些发懵的弟弟。
陈冬河看着姐夫这认真的样子,心里暖烘烘的,咧着嘴笑得牙不见眼:“这我信!以后咱们两家人,就是实实在在的亲兄弟!”
他顿了一下,冲刘强挤挤眼,故意撇撇嘴,装出一副嫌弃模样:“不过姐夫,你这胆儿也太小了点儿吧?连大姐都怕?”
声音不高不低,刚好够边上的刘二强听见。
刘强挠了挠后脑勺,也憨厚地笑了,老老实实地承认:“怕!真怕!你是不知道你姐那性子……”
后半句他没说,但意思很明显。
“噗嗤……”
站在刘强身后的刘二强没憋住,笑出了声。
“嘿,你小子笑啥?”陈冬河立刻扭头凶神恶煞地看向刘二强,试图挽尊,“有本事你不怕?”
刘二强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,一点也不怵,促狭地反问:“冬河哥,你要是不怕,那你刚才为啥不反抗呢?裹着被子躲炕角嚎得山响?我可听得真真儿的!”
陈冬河被他噎了一下,随即老脸微红,挥挥手,故作不耐:“去去去!大人说话,小屁孩别瞎插嘴!懂啥!”
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的样子,都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。
那猎豹的惊险、冰冷的河水、冻僵的双腿,好像都在这笑声里消融了几分。
经过这一天的生死与共、分账同心、撑腰相护,陈冬河、刘强以及刘家兄弟之间的关系瞬间拉近了许多。
不再是隔着大姐的亲戚,更像是能一起分赃、互相打趣、彼此托底的兄弟了。
陈冬河带着他们搭上回陈家屯方向的顺路驴车。
寒风吹着口哨刮过旷野,暮色四合。
等驴车晃荡到陈家屯陈冬河家院外,天色早已擦黑。
车轱辘碾过雪地的声音在寂静的黄昏里格外清晰。
小院篱笆门吱呀一声被拉开,陈大山手里端着个旱烟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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