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姐姐,废了!
“离……离婚?!”
赵翠花如遭五雷轰顶,捂着脸的手僵在半空,眼珠子瞪得溜圆,声音抖得不成调,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慌。
“爹!你疯魔了?离了他……离了他我喝西北风去啊?上哪再找这么个任打任骂,死命往家搂钱的窝囊废?”
“没了他,你和俩弟弟吃啥喝啥?拿啥盖房娶媳妇?!”
她终于把心底最真实,最自私的想法嚎了出来。
声音里充满了对自己未来的恐慌和对娘家失去“财源”的算计。
这话像一把尖刀,彻底剥开了她维系婚姻的虚伪外衣。
老宋听着这字字诛心,赤裸裸把他当牲口使唤的话,血直往头顶涌。
拳头捏得死紧,手背上青筋暴跳,骨节发白,恨不得扑上去撕了那张恶毒的嘴!
陈冬河一把攥住他胳膊,力道沉稳有力,微微摇了摇头,下巴朝那对父女点了点。
意思很明显:
看戏,犯不上脏了自己的手。
老宋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,那口憋了十几年的恶气,反倒被赵翠花这不知死活的话顶得顺畅了些。
看吧,这就是她!
赵守财眼前一黑,差点背过气去。
这蠢货!
蠢得没边了!
这话是能当着老宋和陈冬河的面嚷嚷的吗?
这不是往人家心窝子里捅刀子还嫌不够深,再撒把盐吗?
他想起老宋抡锄头时那副不要命的狠劲儿,后脖颈子嗖嗖冒凉气,仿佛那锄头又悬在了头顶。
他不敢再看老宋那双血红的眼睛,只能把所有的恐惧和怒火都倾泻到女儿身上。
“我让你满嘴喷粪!我让你吃里扒外!”
赵守财彻底疯了,抡起拳头,照着赵翠花的嘴就狠狠捣了过去。
这一下用了死力,带着破风声。
赵翠花“嗷”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,嘴唇瞬间破裂肿胀,血沫子混着唾沫溅了出来。
滴在肮脏的雪地上,染红了一小片。
“啊——”
赵翠花痛得蜷缩在地,杀猪般嚎叫起来,在冰冷的院子里翻滚,沾了一身泥雪,狼狈不堪。
哪里还有半分在陈家屯时叉腰骂街的威风。
“离!必须离!老子说的!天王老子来了也改不了!”
赵守财喘着粗气,胸口剧烈起伏,指着地上翻滚的女儿对陈冬河和老宋说,语气斩钉截铁:
“这丧门星,往后跟老宋没半毛钱关系!她祸害了老宋,我们老赵家认赔!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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