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鲜血几乎是瞬间就迸溅开来,像一朵妖异而残酷的花在赵守财脸上炸开。
几滴温热的,带着腥气的血珠甚至飞溅到几步外陈冬河冰冷的脸上。
赵守财脸上的嚣张,恶毒和那点得意瞬间凝固。
眼睛猛地凸出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。
连一声短促的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,身体就像一截被砍倒的朽木,直挺挺地向后重重摔倒在满是尘土和冰碴子的地面上,发出“噗通”一声闷响。
殷红的鲜血迅速在他灰白的头发下洇开,染红了身下的冻土,刺目惊心。
陈冬河一个箭步冲上去,一把夺过老宋手里还沾着温热鲜血和几缕头发的锄头,扔到一边。
老宋浑身筛糠似的抖着,脸上血色褪尽,惨白如纸。
嘴唇哆嗦着,呆呆地看着地上不省人事,头上一个血窟窿还在汩汩冒血的赵守财,又看看自己沾了血的双手。
仿佛被自己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举动吓傻了,魂儿都飞了。
“援朝!别傻站着!快!快回木头哥家叫人!抬门板!送公社卫生院!快啊!”
陈冬河冲着吓呆了的陈援朝吼道,声音都变了调。
他蹲下身,手指探了探赵守财的鼻息,还有气。
额头上那个伤口深可见骨,皮肉外翻,不过这家伙命大,但一个脑震荡估计是跑不掉的。
陈援朝如梦初醒,脸色煞白,撒丫子就往回跑,破棉鞋都差点跑掉了。
陈冬河看着失魂落魄,眼神空洞的老宋,又是恼火又是无奈,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悲凉:
“老宋!你糊涂啊!再恨也不能往死里打啊!为了这么个老泼皮,搭上你自己一条命,值吗?!你想想以后!想想你自己!”
老宋嘴唇哆嗦着,眼神涣散,喃喃道,像是在梦呓:
“打死了……打死了好……一命换几条命……值了……值了……”
他像是说给陈冬河听,又像是说给自己听,声音飘忽。
“我梦见木头哥了……他问我……问我为啥不护着他娃……他说拉帮套……我答应了的……我答应了的啊……”
浑浊的泪水终于决堤,顺着他沟壑纵横,沾着血点的脸颊滚滚而下,混合着无尽的恐惧和深不见底的悔恨。
这时,听到动静的村民们呼啦啦涌进了老宋家的小院。
看到满头是血,生死不知的赵守财,顿时炸开了锅,惊呼声,议论声像开了闸的洪水。
“老天爷啊!这……这是咋弄的?出人命了?!”
“还能咋弄?肯定是赵守财那张臭嘴,把老实人逼急眼了呗!兔子急了还咬人呢!”
“造孽啊!老宋这些年过的啥日子?赵翠花往娘家搬东西,他老丈人三天两头来打秋风,还到处糟践老宋名声!”
“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!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!”
“唉,老宋也是可怜,摊上这么个婆娘和老丈人,活活把人逼疯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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