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野猪旁,一边啧啧称赞这野猪的肥壮,掂量着沉甸甸的分量,一边指挥着年轻力壮的汉子如何下刀才能分得最均匀。
肉要切多厚,骨头该剁多大块。
半大小子们则都围在陈冬河身边,眼神里充满了崇拜。
在他们心里,陈冬河可不是什么街溜子,而是他们村里当之无愧的孩子王,所有人的大哥。
他们缠着陈冬河,七嘴八舌地问着打野猪的惊险过程。
更有人壮着胆子问,能不能下次进山带上他们。
张铁柱站在旁边抽着烟,看着陈冬河耐心回答那些小子的话,脸上挂着老父亲般欣慰的笑。
热闹的气氛在肉炖好之后达到了顶点。
随着老村长一声吆喝“开锅喽”,所有人,无论男女老少,都乌泱泱地涌向了那两口热气腾腾的大锅。
那香味早已把人的魂儿都勾走了。
一锅炖的是吸饱了肉汁的土豆块,另一锅炖的是软烂入味的萝卜条。
汤面上飘着金黄的油花和呛鼻子的干辣椒段,浓郁的香气混合着柴火味,让人口水直流。
村里人长年累月不见荤腥,肚子里缺油水,此刻闻着这喷香的味道,个个眼睛发亮。
孩子们捧着豁了口的粗陶碗,眼巴巴地盯着大勺,口水都快流到地上,不断地小声催促大人快点往前挤。
不管什么时候,人都逃不过真香定律。
陈冬河不但给大家伙分了实实在在的肉,还熬了这么两大锅香飘十里的骨头汤。
两个直径足有一米五的大锅架在大队门前,热气腾腾,只要是村里的人,人人有份,管够!
这手笔,这心意,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,说不出半点不是。
分肉和领汤的场面异常秩序井然,大家自觉地排着队,每家领到那指头宽的一条冒着油光的肉时,脸上的笑纹都深了许多。
拿手指捻捻那雪白的猪油,再小心翼翼地包进带来的干树叶或油纸里,藏进最深的衣兜。
捧着热汤碗的人,无论大人小孩,都迫不及待地吹着气,然后呲溜呲溜地吸上一口滚烫的热汤,脸上立刻露出满足和舒畅的表情。
热闹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才渐渐散去,只剩下一些年轻的妇道人家在收拾锅碗瓢盆。
架起的两口大锅却没有立刻收起来,里面还留着不少没捞干净的肉骨头和煮烂的菜碎。
老村长乐呵呵地咂摸着嘴,看着锅底:“甭收,明天再添水,把各家刮盆底刮出来的剩饭倒进去一起熬一锅浓汤,这味儿香着呢,不能糟蹋。”
“各家明儿早上拿碗来,还能喝碗油汪汪的肉汤,泡点干粮,美着呢!”
陈冬河看李雪默默回了家,那纤细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,立刻跟在了后面。
等她家那扇熟悉的院门吱呀一声关上,他才快步上前。
等李雪准备落门闩时,他急忙伸手挡在了门框上。
“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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