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二你想法子给我开张介绍信,到了外头,豁出价钱去,找个要钱不要命的狠主儿,也不是啥难事!”
“陈冬河这小畜生,敢这么坑害我儿子,我要让他活着比死还难受!生不如死!”
最后那句“生不如死”,李金宝是咬着后槽牙挤出来的,怨毒滔天。
他把所有的一切,都算在了陈冬河头上。
至于他儿子做了什么?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个事儿!
本打算再盯几天,总能摸清李金宝这家伙的行踪轨迹……
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,机会这么快就送上门了。
陈冬河心底一声冷哼,微微抬起身体,透过蒙着霜气的破窗户缝往里飞快地瞄了一眼。
昏暗的油灯下,李金财和李金宝兄弟俩正对坐喝闷酒。
桌上俩菜——一盘咸菜疙瘩,一盘几乎没什么油星的炒白菜帮子。
炕桌上的酒,八成是因为心头恨意难消,一瓶“北大仓”已经见底了。
李金宝“啪”地一声又启开一瓶,给自己和弟弟倒满。
酒入愁肠,话匣子更是关不住,他一口一个“小杂种”、“小王八犊子”地咒骂着陈冬河全家。
陈冬河现在完全有能力下手。
以他的本事,让这两兄弟“意外”身亡,神不知鬼不觉,并非难事。
但念头一闪而过,立刻被他摁了下去。
现在弄死他们,帽子叔叔追查起来,自己下午刚去过乡里打酒的行踪,就太打眼了。
这个时间点,可没谁给他作证没来过李家村。
为了避免惹麻烦上身,他得沉住气!
陈冬河眼中厉芒闪烁,已然打定了主意。
明天一早就在李家村后山候着,看他们会不会一起进山……
要是一锅端了,那就最好!
哪怕只逮着李金宝一个,也有办法让他乖乖吐出李二狗的耗子洞!
屋里那兄弟俩喝得眼珠子通红,舌头发硬,唾沫星子横飞地继续编排着如何折磨陈家的恶毒计划。
陈冬河压下心底的怒火,不再停留,如同暗夜中的狸猫,身影一晃便融入屋后的黑暗中。
他选了最近的山路,爆发出惊人的脚力,不到半小时便抄近道奔回了陈家屯。
在村口无人处,他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,搬出了那个沉重的大酒坛子扛在肩上。
“爹!快搭把手,快拎不动啦!”
他压着嗓子朝自家院门喊。
陈大山闻声快步出来,一见那足有半人多高的大酒坛子,眼珠子瞪得溜圆:
“哎呀我的老天爷!兔崽子,你搬了个酒缸回来啊?这得多少斤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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