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这张床前些日子被周志军折腾得够呛,两条床腿都劈了缝,一翻身就“咯吱咯吱”响,还晃悠悠的。
夜深了,春桃躺在上面,毫无睡意,连动都不敢动,生怕床腿彻底断了。
大雪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,北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窗户上盖的塑料薄膜上,“噼里啪啦”响个不停。
一到冬天,春桃晚上就不敢喝稀的,怕起夜折腾。
可今儿黑做的豆面条,说是面条,实则没几根,多半是干菜和汤水。天气太冷,她没忍住喝了两碗。
三更半夜,尿意果然来了。幸亏睡前把尿罐子拎进了屋,不然还得冒着风雪去茅房。
春桃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,解了手,又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躺下,可刚一沾床,木床就“吱呀”一声塌了!
她重重摔在地上,忍不住“哎哟”叫了一声。
都怪那个周志军,一身驴劲没处使,不光折腾她,连床都跟着遭罪!
春桃摔得浑身生疼,好半天才爬起来,手腕子也窝住了,疼得直吸溜凉气。
“嫂子,咋了?”
隔壁屋的王晓明没睡沉,听见响声,猛地从地铺上爬起来,拔腿就往春桃屋里跑。
屋里被外面的雪光照着,光线昏暗,王晓明只听见春桃疼得吸溜的声音,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。
春桃身上只穿着粗布衬衣衬裤,冻得瑟瑟发抖,摸索着穿上自己那件旧棉袄,低声说,“床……床塌了……”
王晓明赶紧跑去王结实屋里点亮煤油灯,端着过来一看,那张小破木床一头的床腿断了,叹着气说,“这床都老掉牙了,早就不结实了!”
他说着就要往外走,“俺去找铁丝把床腿绑绑!”
“别绑了,俺今黑就打地铺,明儿再拾掇吧!”春桃叫住了他。
王晓明也知道家里没有铁丝,便不再提绑床的事,转身帮春桃把薄材铺在地上。
然后又把草苫子铺在薄材上,最后把那床又薄又硬的褥子铺在上面。
“这样软和些!”王晓明拍拍褥子,心里却酸酸的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春桃是个好人,嫁到王家四年,苦没少吃,罪没少受,却从没半点外心。
当初他娘找了王海超后,就不想让他读书了,是春桃种西瓜挣钱供他上学。这份大恩大德,王晓明时刻记在心里。
他在学校里发奋读书,明年就要考高中了,一心想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,将来上个好大学,有本事了好好报答春桃。
“嫂子,天不早了,赶紧睡吧!”
春桃躺在地铺上,迷迷糊糊刚要睡着,突然听见外面有踩着积雪的“吱呀”声,吓得一下子惊醒过来。
侧耳再听,又没了声响。
她闭上眼睛准备接着睡,却还是不放心,又猛地睁开眼,心口“突突”直跳。
她僵着脖子朝窗户望去,这一看让她倒吸一口凉气,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一个黑影从窗户处一闪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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