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语气不容置疑,“你嫂子这个样子,一个人在地里不中。你留下,俺和晓明去南岗卖瓜!”
王晓红还想说啥,周志军已经拉起架子车顺着田埂走了。
昨夜失眠的不只有春桃,王家所有人都没合眼,周志军也不例外。
他稀罕春桃,盼着王结实永远别回来,这女人就能完完全全属于他。
即便一开始她不接受,他也相信,早晚有一天能彻彻底底把她征服。
可如今王结实回来了,还成了废人,这副重担扛起来,比任何农活都累、都苦。
刘翠兰肯定不会扛,最后还是要压在春桃那单薄的肩头。
她在王家守了四年空房,本就是因为换亲的缘故;如今,她还会因这换亲的牵绊,接下这比山还沉的担子。
这样的女人,太傻,也太可怜。
在那个年代,有太多的女人像被裹在蚕茧里的飞蛾,被死死束缚着,身不由己。
日子好赖都得受着,再难也得死心塌地往下过。这不仅时代的无奈,更是春桃的悲哀!
正如周志军猜想的那样,刘翠兰压根不想管王结实。
那一夜,她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甩下王结实这个累赘。
想了半宿,终于想到了最简单也最好用的办法。那就是分家。
春桃不是要供王晓明上学吗?那就让王晓明、春桃和王结实分到一家。
王晓红勤快,家里地里都能干,就让她跟自己和王海超一家。
可家里就三间破土坯房,外加半间摇摇欲坠的小灶房,西边还有个能看见天的牛棚,分开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!
“你家也就那几间破草房,分了家住哪?”刘翠兰怕隔壁的王结实听见,声音压得极低。
王海超当然也想分家,说道:“俺让老二他们帮忙托土坯,咱先盖两间房住着……”
王结实如今变成这副模样,刘翠兰恨得牙根痒痒,不光恨春桃,更恨那个没良心的曹美英。
一大早,她就站在院子里骂开了,“不要脸的东西!当初你把俺儿子拐跑,现在他成了这副样子,你倒好,拍拍屁股不管了!”
王海超赶紧拉拉她的胳膊,低声劝道,“你少骂两句吧,不怕别人笑话?
你知道庄子里的人都咋说的吗?都说结实这是报应!”
“报应个屁!还不是那个扫把星给克的!”刘翠兰嘴硬道。
王结实躺在床上,听见刘翠兰的骂声,心头五味杂陈。
他如今这个样子,确实是报应。
春桃那么好的女人,他当初居然撇下她,带着曹美英跑了。
以前曹美英在他心里就是一朵花,如今想起来,只剩满心的酸涩与怨恨。
他如今就是个废人,啥也做不了,还得靠人照顾。
他和春桃既没领证,更没夫妻之实,想起自己做的那些混账事,他实在无脸面对她,又怎能厚着脸皮让她伺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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