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嫁进苏家那些年,她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,江氏一死,更无人对她和善。
她与苏瞻二人,看起举案齐眉,相敬如宾,其实内里的心酸也只有她自己清楚罢了。
“柠柠怎的过来了?”
江氏最先发现她,笑着朝她招了招手。
薛柠从回忆中清醒,收起胸口蔓延的酸涩,快步穿过长廊,红着眼眶走到江氏身边。
“夫人……”
江氏与她母亲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手帕交,感情最是深厚。
父母战死边关,薛氏族中觊觎薛家军功,争相要抚养她。
是江夫人力排众议,将她从薛家旁支接了过来,养在侯府,后来也是她强压着苏瞻,要他娶她为妻。
只可惜,没多久,江氏便重病不治亡故了。
苏瞻将江氏的死怪在她身上,可她在江氏膝下长大,又怎会害她?
看着这个从前最疼爱的自己人,薛柠眼眶微热,泛起苦涩,只想大哭一场。
可现在,不是她与江氏叙旧的时候。
江氏握住她的手,见她眼圈儿红红的,担心道,“不是身子不舒服,柠柠现在可好些了?”
“回夫人,睡了一会儿,好多了,我听说阿兄回——”
薛柠目光飞快朝坐在前方的苏瞻看去,只见他抬手端起了手里的杯盏。
是了,就是那杯酒!
薛柠瞳孔一缩,登时紧绷身子,顾不得与江氏说话,几步冲到苏瞻身侧,当着众人的面儿,伸手便抢过他手里的酒盏。
莫说江氏愣住,戏台底下,众人看向她的意外之举,也纷纷露出奇怪的眼神。
薛柠到底是侯府将养出来的贵女,怎会在此间做出这等……上不得台面的事儿?
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也瞬间抬眸朝她看来。
洋洋洒洒的雪粒之中,对上那双漆黑锐利的凤眸。
薛柠面色一白,手却死死将那杯盏握住。
苏瞻直勾勾地看向薛柠,只见少女一袭明黄袄裙,杏眼桃腮,容色昳丽,那双往日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仿佛燃着一团火似的,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他心中微动,不明所以,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,清冷淡漠的眸光仿佛在责怪她的不懂事。
“阿柠这是要做什么?”
他随手想将酒杯拿回。
薛柠岂能让他如愿。
十年夫妻,却形同陌路。
临死前那把火,烧得她摧心折肝地疼,也将她烧得无比清醒。
悔意如同潮水一般,将她整个人淹没。
她早在火海里发了誓,若是重来,若有机会,她定会离苏瞻远远的,再也不会想尽办法去接近他,去爱他,再也不会做他的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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