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子安哪天觉得需要老夫帮忙,尽管开口,老夫愿与你细聊。”
章惇意味深长地留下这句话后,转身扬长而去。
…………
燕云,幽州城外,宋军大营。
接连数日,宋军大营收到了来自汴京的两个消息。
第一个消息是河北西路经略安抚使陈松龄收到的,那是来自朝廷的噩耗。
官家驾崩!
消息传来,全军皆恸,十万甲士换上缟素,天地一片雪白。
陈松龄领着军中诸将,面朝汴京三拜,众将痛哭流涕,大营帅帐内供上了赵煦的牌位,陈松龄每日对着牌位痛哭不已,只道天恩未报,圣人已逝。
其余的诸将如种建中,宗泽等,自然也是非常悲痛的,但没到陈松龄这个程度。
所谓皇帝,所谓朝廷,其实在这些普通将领心中,不过是一个遥远的象征符号,他们大多没见过官家,更没深刻感受到所谓的“天恩”。
他们的官职,荣华富贵,都是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,如果一定要说恩惠,将领们唯一能认的只有赵孝骞。
毕竟赵孝骞曾经与他们朝夕相处,而且他们立功后的升迁晋官,也是赵孝骞亲自报上朝廷,至于钱财,赵孝骞更是默许他们自行劫掠,自行落袋。
在这些直爽的武将心中,这才是看得见,摸得着的恩惠。也只有赵孝骞与他们同生死,共富贵,把将士们当自家兄弟,他才得到将士们的真心拥戴,为此甚至不惜跟着他干掉脑袋的大事。
而汴京皇宫里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官家,大多数人连他什么模样都不清楚,所以皇帝大行,将领们的悲痛反倒是做戏的成分比较多。
不管将领们心中是怎样的想法,但表现出来的悲痛还是很真诚的。
官家驾崩的消息传到大营的两日后,种建中收到了另一个消息,这个消息是密报,由楚王府的心腹亲信送来的,那是赵孝骞的一道命令。
控制陈松龄,夺回燕云兵权,准备动手争皇位。
种建中收到消息后,顿时露出欣喜之色。
殿下终于决定发动了!
千古难逢的良机,事若成,燕云诸将世代王侯,事若不成,与殿下共生死罢了。
收到赵孝骞密信的当天晚上,种建中便悄悄着急了宗泽,狄谘,折可适等亲信将领,聚在大营一座不起眼的偏僻营帐内议事。
营帐内,种建中将赵孝骞的密信递给众将传阅,众将仔细看过后,种建中将密信揉成一团,塞进嘴里,嚼巴几下便吞进了肚。
“殿下终于要发动了,这一天老子可等太久了!”折可适兴奋地搓手道。
种建中瞥了他一眼,道:“折家世代忠良,你这样子可不合适。”
折可适不解地道:“我难道不是忠良?殿下也姓赵,他也是赵家的子孙,咱们帮殿下夺了皇位,这座江山依然还是姓赵的,我等不过拥戴赵氏子孙的其中一人罢了,哪里不合适?”
旁边的狄谘笑道:“这话没错,我狄家也是世代忠良,可拥戴赵家子孙的其中之一,倒也算不得谋逆。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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