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了拍他,赵孝骞忍住悲戚轻声唤道:“葛老丈,您醒醒……”
葛老丈悠悠地睁开眼,眼神中一片死寂,仿佛断绝了生机的枯木。
赵孝骞心头一沉,强笑道:“老丈受苦了,皆是我的过错,咱好好治伤,治好后继续过日子,这一次我亲自给您分土地,还送您一头耕牛,给您盖大房子。”
葛老丈眼中恢复了些许光亮,他已认出了赵孝骞,于是挣扎起身,想要给赵孝骞行礼,被赵孝骞按住。
“别动,您受伤了,好好配合大夫治伤,这次是我疏忽,害父老们遭了大罪,回头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。”赵孝骞缓缓道。
葛老丈摇头,气若游丝地道:“不怪贵人,那些人都是汴京来的官儿,他们做的恶,与贵人何干,……是我们命苦。”
赵孝骞强笑道:“不说这个,我自会处置,现在重要的是养好伤,您莫激动,好日子在后头。”
葛老丈瞥了一眼自己上了夹板的一条腿,嘴角苦涩地一勾,喃喃道:“是啊,好日子在后头,可是这‘后头’,究竟有多远啊,一辈子都走不到啊……”
赵孝骞强忍悲痛道:“快了,就快了,您的伤养好了,好日子就来了。”
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,赵孝骞急忙道:“对了,我的郡王府正缺一位打更看门的门房,老丈若不弃,不如回我郡王府供职,别的不说,饭菜酒肉管饱,每月还有俸钱,干的活儿也不累,打更看门而已,老丈意下如何?”
葛老丈闻言一怔,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,挣扎着拱手:“贵人善心,赏老朽一碗饭吃,老朽感恩不尽,前世我应该不是坏人,否则今生怎会遇到贵人相助,是老朽前世积德了啊。”
听葛老丈道谢,赵孝骞微微松了口气。
愿意接受好意,说明人还有活下去的动力,如此便好。
垂头仔细观察了一下葛老丈的伤势,不算太重,但他那条被打断的腿有些青肿,也不知能否恢复,无妨,回到真定城给他请个好大夫诊治,用药选精贵的,再以大补膳食为辅,痊愈问题不大。
心中略定,赵孝骞起身吩咐道:“弄一副担架,将老丈抬起来,再找辆马车,送老丈回真定城郡王府。”
陈守等禁军领命。
赵孝骞转身朝山谷外走去。
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,既要解救辖下的农户,还要严惩韩维王垣等那批官员,汴京方面也必须要赶紧写好奏疏送上去,不能被那些权贵反咬一口。
赵信紧跟着赵孝骞,道:“殿下,那些看押农户的百余人,皆是汴京权贵府上的家仆护院,他们如何处置。”
赵孝骞头也不回,语气淡漠地道:“全都杀了,当着诸位百姓的面,一个不留,斩首示众。”
“是!”
“皇城司再找到农户安置点,那些看押的人皆照此办理,一个不留。”
“是!”
走出几步,突听身后的陈守一声惊叫。
赵孝骞急忙停步,扭头望去,不由瞋目裂眦。
被抬在担架上的葛老丈,胸口心脏位置插着一把磨得锋利的铁片,不是刀,是铁片,粗糙得像博物馆展出的原始人打猎的工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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