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残酷,但这就是真定府的现状。
数据骗不了人,很多事情的真相,往往能从数据上推断出来。
这里是河北,地理上有着富饶的河北平原,后世是盛产粮食的地方,为何大宋的河北却如此贫穷,百姓们过着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的日子,在生存线上奋力挣扎。
说到底,都是人祸。
赵孝骞沉默不语,心中的杀意却愈盛。
该死的人,一定要死!
天灾认了,人祸绝不允许,至少在他当父母官的地盘上,绝不允许!
睁开眼,赵孝骞的语气依旧平静:“赵信……”
“下官在。”
“快马告诉汴京的魏节,让他派一批皇城司探子来,潜入真定府城,以及辖下九县,在官署和民间搜集事实证据,此事紧急,速办!”
赵信凛然,躬身抱拳应是。
…………
同样的月色下,告辞离开府衙后院,走在真定城深夜的大街上的刘谦谅和张岚等人,心情却非常愉悦兴奋。
今晚收获不小,又拉了一位重量级人物入伙,这位大人物的事迹,在整个大宋可谓是如雷贯耳。
他立过的功劳,他的出身和官爵且不提,仅只是官家对他的宠信和器重,就足够成为他们新的保护伞,日后辖下但凡出了任何纰漏,只要赵郡公在官家面前解释开脱几句,万事逢凶化吉。
如此粗壮的大腿,一定要牢牢抱紧,打死不能松手。
一行人走在街上,纵是顶着寒风呼啸,他们的心里却热腾腾的,一点也不觉得冷。
走了一会儿,提举司使周禳突然皱眉道:“诸位,咱们做的事,可都是犯王法的,今晚赵郡公却连犹豫都没有,马上就收下了这笔钱,而且表示以后与咱们有福同享,这……答应得是不是有点快了?”
刘谦谅呵呵笑道:“周提举,谁跟钱有仇?白花花的银子堆满了整间屋子,换了谁都忍不住诱惑吧?”
“赵郡公虽说位高权重,但他以前人在汴京,官家的眼皮子底下,捞点小钱或许尚可,大钱应该是没见过的,那么多御史朝臣眼睛盯着呢,他敢无法无天?”
“如今刚来真定府,便立马收获了二十万两银子,对他来说也算是开了眼界,手里偌大的权力若不赶紧换成现钱,权力不就白白浪费了吗?我倒认为赵郡公是真性情,他和咱们一样,千里做官只为财。”
众人一想,确实合情合理。
主要是他们把自己的思维代入到赵孝骞身上了。
反正他们做官是为了钱,而且天下所有的官员都是为了钱,赵孝骞也是官,他岂能免俗?
一旁的禁军厢都指挥使张岚笑道:“刘判官所言甚是,赵郡公出身楚王府,末将听说楚王殿下一生风流浪荡,对钱财和美色尤为喜爱,老子如是,儿子多年耳濡目染之下,难道会清高?”
众人闻言,愈发笃信,纷纷大笑起来。
远在千里之外的赵颢,此时此刻正在某位风韵犹存的寡妇身上使劲儿,不知为何突然后背一凉,好像被人从背后捅了刀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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