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,御史们整整折腾了一晚,并且不辞辛劳转战各地,然而却没有任何收获。
但是,第二天的朝会可就没那么容易打发了,赵煦避无可避,群臣刚行完礼,御史们便一个个跳出来,力竭声嘶地参劾赵孝骞和皇城司。
什么构陷朝臣,残害忠良,枉法欺君等等,各种帽子各种罪名朝赵孝骞头上扣。
情绪是很容易被传染的,在御史们义愤填膺的控诉下,本来中立的朝臣们也渐渐觉得,这个赵孝骞好像真的很该死啊……
看看这货都干了什么事。
事先毫无征兆,拿人毫无证据,任何交代都没有就把黄履三人拿入皇城司,据说昨日已移交冰井务,不出意外的话,此时的黄履三人应该已只剩下了半条命。
这不是无法无天吗?
不讲规矩,无视证据,说拿人就拿人,哪怕朝中三品大员也难逃魔爪,长此以往,皇城司的权力岂不是要凌驾于政事堂和三法司之上了?
这是要翻天啊。
金殿上,所有朝臣的脑海里都冒出同样一句话。
这货怎么敢的啊!
群情激愤之时,唯有章惇站在朝班里面若寒霜一声不吭,心情却差到了极点。
跟众人的愤怒不一样的是,章惇的心情却十分凝重。
跟赵孝骞打交道不止一两次了,章惇很清楚,赵孝骞这人虽然年轻,但做事老成冷静,很少见他干过冲动的事。
昨日他下令拿了黄履三人,一定早已预料到朝臣们的反应,可他终究还是坚决地拿了人,说明他不怕朝臣参劾,他手里一定掌握了什么东西,不仅能自保,还能让朝臣们闭嘴。
以章惇的盘算,他只是想在影响最小的前提下,把苏轼给办了。
随便给他坐实个罪名,然后罢官流放千里之外,以苏轼这把年纪,此生大约只能客死他乡,章惇与他的恩怨也算报还了。
谁能想到赵孝骞突然从中插了一脚,然后情况就不受控制,终于闹到今日这般地步。
金殿上,章惇面无表情,却暗暗咬碎了牙。
想起当初赵孝骞一脸和颜悦色地与他谈判,还开出了条件,请他高抬贵手放苏轼一马,然而章惇却果断拒绝了。
此时再忆当初,章惇突然有些懊悔。
早知今日这般局面,当初就应该答应赵孝骞的,那时就应该想到,以赵孝骞的能力,如果他非要掺和一件事,那么一定能让这件事脱离所有人的掌控,朝不可测的方向发展。
一如此时此刻。
现在朝堂上群臣失控,异口同声讨伐赵孝骞。
别以为这是赵孝骞的麻烦,既然他敢做,那么这件事就一定不是麻烦。
金殿内,赵煦一脸苦色,耳朵被群臣吵得嗡嗡作响,脑袋都快炸了。
这个赵子安,怎么把事情搞成了这样?
想保苏轼没问题,就不能低调点儿把事办了,黄履这人也是你能随便拿问的?
现在好了,捅马蜂窝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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