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领命欲走,他又补了一句:“顺便,在路上撒点南陵制式的干粮碎屑,再扔两双破靴子,越烂越好。”
“世子您这是……”
“这叫行为艺术。”他挑眉,“让人相信我们真的溃不成军,连后勤都管不住。”
送走影卫,他坐回案前,提笔写信。
信很短,语气卑微得不像话:
> “燕王叔明鉴:景珩年少无知,误信谗言,致有今日之祸。愿以阿箬换平安归京,永不涉北境之事。恳请宽宥。”
写完,他亲自封口,盖上私印,然后找来一个刚抓到的燕王府细作,塞给他,让他“侥幸逃脱”。
“记得跑得狼狈点,摔两跤,哭几声,最好把鞋跑丢一只。”他拍拍那人肩膀,“演好了,我回头给你颁个‘最佳男配角奖’。”
细作一脸懵,但还是揣着信跑了。
他知道,这封信一到燕王手里,对方的第一反应肯定是狂喜,第二反应是怀疑,第三反应才是试探。
而试探需要时间,需要部署,需要把兵力收拢到正面防线,严防他“交人反悔”搞突袭。
——那就正中下怀。
他要的就是燕王把眼睛盯在前面,耳朵竖在中间,结果屁股被人捅了窟窿。
最后一环,是阿箬。
他从怀里掏出那枚铜铃,轻轻一晃。
叮——叮——
两声。
短促,压抑,像是从地底传来。
他闭眼听着,嘴角一点点扬起来。
三声是平安,两声是危险——但她还在响铃,说明她没被堵嘴,没被废手,更没被洗脑。
她在提醒他:我在,我能动,我在等机会。
这丫头,从小流浪,能在衙门口骗差役施舍馒头,在富商家假装哑巴博同情,连庙里的和尚都被她忽悠着捐了香油钱。现在这点囚禁,对她来说就跟放假差不多。
她不会坐等救援。
她会自己**造乱子**。
他提笔,在最后一道指令上写下:
“阿箬所在即火起处,矿道奇兵,直取中枢。”
写完,他把笔一扔,起身走到窗前。
夜色如墨,远处三堆野火还在烧,映得半边天泛红。他知道,燕王此刻大概正搂着暖炉看捷报,觉得自己胜券在握。
他也知道,阿箬正在某个阴暗角落,用发簪刮着镣铐,留下只有他能懂的记号。
一个在外布局,一个在内搅局。
一个装孙子,一个装哑巴。
两个戏精,隔空搭台,就等着给燕王唱一出《今日说法之藩王作死实录》。
他靠着窗框,手指摩挲着那枚黑玉棋子,冰凉光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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