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。
燕王正批折子,脸色还算平静。亲信突然推门进来,声音发颤:“殿下……外头……外头全在传。”
“传什么?”他头也不抬。
“说您勾结边关将领,私运军粮,还要抽丁扩军,图谋不轨……甚至有人说,您打算趁太子病重,逼宫夺位。”
笔尖“啪”地折断。
燕王猛地抬头:“谁说的?”
“查了三拨人,都是街边闲汉,互相不认识。一个说听茶馆说书的讲的,一个说赌档里听来的,还有一个说是老婆从娘家听的……源头根本找不到。”
“放屁!”燕王一掌拍在案上,砚台跳起老高,“一群泥腿子,也敢嚼本王的舌根?”
他来回踱步,脸色阴沉:“传令下去,抓!凡是议论者,一律拘押。我要杀几个人,看谁还敢胡说八道!”
三日内,十余人入狱。
审讯堂上,个个说法如出一辙:“听别人说的。”
“谁说的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在哪听的?”
“茶馆。”“赌档。”“桥头。”
无头无尾,无缝可击。
燕王坐在主位,手指敲着扶手,忽然冷笑:“好啊……真是好手段。”
幕僚低声问:“可是有人故意陷害?”
“陷害?”他眼神一寒,“这种话,不是陷害,是煽动。能让百姓自发传、抢着信,背后的人,绝不止撒几个钱那么简单。”
他缓缓起身,望向窗外:“那个成天斗鸡赌钱的废物……最近还在青楼包场吗?”
“回殿下,昨儿还在醉仙楼请乞丐喝酒,喝到吐。”
燕王沉默片刻,嘴角慢慢咧开:“装疯?装傻?还是……装看不见?”
他忽然低笑一声:“有意思。我当他是个草包,结果人家早就把刀架在我脖子上,我还以为是挠痒。”
“要不要派人去查南陵世子府?”
“查?”他摆手,“现在去查,等于告诉全京城——我心虚了。他要的就是这个。”
他盯着烛火,眼神幽深:“让他继续说。等哪天百姓真信了,他自己就得收不住火。到时候,我不用动手,他也得被舆情反噬。”
话虽这么说,他额角的青筋却跳了两下。
---
暮色四合,阿箬绕到南陵世子府后巷,刚想摸暗格投竹片,迎面撞上一队巡城司。
“站住!什么人?”
她眼珠一转,立刻歪歪斜斜扑上来,嗓门拉得老长:“我男人……我男人被兵爷抓走了……呜呜呜,燕王爷不要我们啦!”
几个兵面面相觑。
“又是个喝糊的。”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