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 /> “谁干的!”他怒吼。
没人回答。
只有阿箬躲在东厢阁楼窗口,手里还攥着空桶,憋笑憋得肩膀直抖。这招是她现学现卖——当年在西市骗乞丐饭时,就靠一桶馊泔水打出名号,人送外号“潲水西施”。
现在,“潲水西施”升级了,专治各种不服。
燕王的马受惊狂跳,头盔“哐当”掉地,披风被钩镰枪勾住,“刺啦”一声撕成两半。几个亲卫连拉带拽,硬把他往西巷排水渠推。渠里积水没膝,全是淤泥和烂菜叶,一脚踩下去“咕啾”冒泡。
“殿下快走!”亲卫推着他往前趟,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!”
燕王一边涉泥而行,一边回头,眼神怨毒得能滴出血来。他看见萧景珩依旧站在高台,衣袍染尘,却站得笔直,像根钉进地里的桩。
而那个小姑娘,正笑嘻嘻地朝他挥手,嘴里还哼着小曲:
“一二三四五,上山打老虎,老虎没打着,打了个燕老鼠……”
他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。
“萧景珩——!”他嘶吼,“你给我等着!这笔账,本王迟早要你还!”
声音在窄巷里回荡,听着不像威胁,倒像临终遗言。
萧景珩没理他,只淡淡说了句:“关门。”
“砰”的一声,南陵府大门合拢,震得墙灰簌簌往下掉。
战斗结束得比预想快。
阿箬带着人清点战果:俘虏八十二,缴械一百三十七,陷阱区留尸九具,己方轻伤六人,全是擦破皮的小毛病。最值钱的战利品是燕王逃跑时掉的玉佩,上面刻着“镇北亲王”四个字,还是皇帝御赐的。
她把玉佩和一封密令文书用油纸包好,递给萧景珩:“证据齐全,不怕他赖。”
萧景珩接过,随手塞进怀里:“嗯,等皇上问起来,咱们有话说。”
这时,禁军巡逻队终于姗姗来迟,带队的是个副统领,远远站着不敢靠近,只拱手道:“南陵世子,听闻府邸遭袭,特来查看情况。”
萧景珩站在台阶上,声音不大,但字字清晰:“昨夜子时三刻,燕王率三百私兵,持赤纱军令灯,自北墙潜入,意图不轨。我府被迫自卫,现已击退来犯之敌。所有缴获、俘虏、阵亡者遗体,均已封存,恭请朝廷彻查。”
副统领脸色变了变:“这……燕王竟敢……”
“不信?”萧景珩一挥手,守卫抬出几盏赤纱灯,“自己看,军令灯还是热的。”
那人赶紧低头:“下官不敢,这就上报大理寺。”
说完匆匆带人退走,跑得比来时快了三倍。
拂晓的风吹散了硝烟,晨光洒在残破的北墙上,像给战场盖了层金纱。
萧景珩站在高台,衣襟破了一角,袖口沾着泥点,但脊背挺得笔直。阿箬走到他身边,仰头看他,眼里亮晶晶的。
“你说他以后还敢来吗?”
“不敢了。”萧景珩笑了笑,“人一旦丢过一次脸,就会怕第二次。他现在最想干的事,是找个地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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