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九成,今年秋后的收成……怕是……指望不大了。”
下面响起一片压抑的啜泣声。
李大叔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:“天灾无情,咱摊上了,就得认!可咱金川村的人,祖祖辈辈在这片土地上刨食吃,啥样的难处没遇到过?旱灾咱挺过来了,这雹灾,咱也得挺过去!”
“咋挺过去啊?李大哥!”
一个村民带着哭腔喊道,“地里啥都没了,拿啥交公粮?拿啥换钱?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?”
这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,大家都抬起头,眼巴巴地看着李大叔,希望能从这位主心骨这里得到一点希望。
李大叔心里也没底,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垮。“公粮的事,我去向上头反映,看能不能减免或者缓交。至于吃的……咱们想想办法。一是看看地里,还有没有能救过来一点的,仔细拾掇拾掇。二是……看看家里还有多少存粮,算计着吃。三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环视着众人,“咱们得想想,能不能种点别的,赶在秋霜下来之前,多少能收一点是一点!”
“种别的?这时候还能种啥?种啥也来不及了啊!”有人悲观地摇头。
“是啊,季节过了,种啥都白搭!”不少人附和。
会场上弥漫着浓重的悲观情绪。李大叔知道,光靠说空话鼓劲不行,必须得有点实实在在的招数。
可他一时半会儿,也想不出什么立竿见影的好办法。会议最终在一片愁云惨雾中散了,大家带着更深的忧虑,各回各家。
接下来的几天,金川村被一种绝望的忙碌笼罩着。人们还是下地,但不是去侍弄庄稼,而是去清理被砸烂的秸秆,把它们抱出来,晒干,或许还能当柴火烧。
每清理出一块地,看着光秃秃的泥土,心里的窟窿就好像又大了一圈。
拾穗儿和陈阳,还有村里一些年轻人,帮着劳力弱的人家清理田地。大家默默地干着活,很少说话,气氛沉闷得可怕。
桂花婶子强打着精神,一边照顾赵老四,一边也跟着拾穗儿下地收拾。
她看着拾穗儿明显消瘦下去的脸颊和黑眼圈,心疼得直掉泪。
“穗儿,苦了你了……”
她拉着拾穗儿的手,哽咽着说。
拾穗儿摇摇头,努力挤出一个笑容:“婶子,我不苦。只要咱人在,地就在,办法总比困难多。”这话她像是说给桂花婶子听,也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陈阳看着这一切,心急如焚。
他跑到乡里的农技站,咨询有没有晚秋能种的短平快作物。
农技站的技术员听了金川村的情况,也很同情,但翻遍了资料,也只是说可以试试种点小白菜、菠菜之类的叶菜,生长期短,但产量低,也卖不上价钱,只能说是聊胜于无,解决不了根本问题。
陈阳带着这个不算好消息的消息回到村里,李大叔听了,沉默半晌,叹了口气:“有点绿叶子吃,总比光喝稀粥强。试试吧。”
可当李大叔把这个想法在村里一说,响应者却寥寥无几。
很多人觉得,费那个劲,种出那点菜,也不顶饿,白白浪费种子和力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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