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因为杀戮而变化,平静地宛如一尊看惯了世间生死的佛:“狗永远都是狗,下等人也永远是下等人,人的眼界是有限的,他们以为的天,不过是上层人脚下的土。”
赵九倒是有些意外,裴麟能说出这些他听不懂的话,却不认得字。
海宁的口鼻涌出鲜血,温热的液体,飞溅在他身后曹观起惨白的脸颊上。
他的身体在猛烈地摇晃,他没有发出一声哀嚎,也没有尝试躲闪,只是固执地挺立着,将曹观起紧紧地护在身后。
他的双臂依然死死地展开,像一道瘦弱的屏风,挡住扑面而来的狂风骤雨。
可他的眼神,却变得涣散,瞳孔逐渐失去了神色。
“你他妈的你再说一遍!”
其中一个少年咆哮着,他揪住书童的衣领,将他单薄的身体提了起来。
拳头狠狠落下,带着肉体与骨骼碰撞的闷响。
海宁的身体像一只破布娃娃,被重重地摔向地面。
他没有了任何动作,只有微弱的抽搐着,那是他最后的挣扎。
鲜血从书童的身下,缓慢地蔓延开来。
那抹腥红,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触目惊心。
他的眼睛依然半睁着,目光空洞地望向头顶的孔洞,仿佛在临死前,看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景象。
他的嘴角残留着一丝未说出口的真话,凝固成死寂。
一如他未曾来得及说出口的,那句。
“少爷,活下去。”
“他死了?”
一个柔软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。
“死的好!”
打人的少年咒骂着,吐出一口唾沫。
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悔意,只有一种被毒素和愤怒扭曲的狂躁。
他的眼睛扫过那具瘦弱的尸体,如同看一个被踩死的虫子,再无一丝波动。
这里没有怜悯,也没有同情。
死人,在这乱世,是最寻常不过的景象。
他们从小在死尸堆里爬出来,早已对死亡麻木,甚至有些漠然。
别人的死亡,算得了什么?
曹观起彻底崩溃。
他瘫坐在地上,紧紧地抱住书童冰冷的身躯。
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,不受控制地涌出,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他不再是那个骄傲的台安县大公子,他只是一个被世道抛弃的、无助的少年。
如那落入泥沼的凤凰,一身光华尽失。
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,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,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,无尽的绝望,回荡在死寂的石洞之中,凄厉得让人心头发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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